我解开了衣服躺在竹床上,东方坐在我床边,垂下眼睛,悄悄地不言不笑。
地久天长,多美多远的欲望。
我笑了,他必定早就闻见甜味了,从速把碗端过来,碗摸着已经不烫了,刚好能够入口。他伸手来接,我往中间一避,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教主,啊~”
药先生没有瞥见,他明显对盒中的解药很感兴趣,伸进一只手指沾了沾,然后放入口中,他沉吟了一会儿,缓缓道:“蝉蜕、贯众、虎杖、青黛、玄参、苦参、全蝎、附子……咦,这都是解毒止痛,回阳救逆的药,你们谁中了毒?”问完,他又看着东方点头,“不,不是你,我给你把过脉,你并未有中毒迹象。”
背着东方一起走返来都没有说话,只是时不时耸一耸背,把他往上托。
“剧毒?”
我勾住他的脖子,让他低下头来,声音也哑了:“东方,抱抱我。”
“必然要醒。”
他低着头,悄悄应了一声:“好。”
“一碗半,给这蠢货也赏一点。”药先生拿脚悄悄踹了狗一下,黄狗却欢娱地往地上一滚,把本身的肚皮亮出来,伸着舌头,两只湿湿的黑眼睛等候地看着药先生。药先生无法了,抬脚在狗肚子上一下一下按摩。
他弯起眼睛笑了笑。我看着脸一热,他只是仓猝披了衣服,胸口大敞,皮肤因为泡了温泉而泛着红,我上前,双手拥住他,在他耳边低声说:“东方,你身材好了吧?”
我抖动手指他:“你你你你行刺亲夫!”
我伸脱手,药先生见中指与食指搭在我手腕上,渐渐闭上眼。半晌,他展开,又道:“左手。”依言再号了一次脉,这回他沉默了好久,东方严峻地将唇抿成了一线。
恰是春光好时节,姹紫嫣红开遍,夜里风中都有模糊花香,锣鼓声中,小旦移着莲步下台来,舞袖长拖素柳腰,檀口清歌白练裙,娇娇轻柔地唱着。
当晚,牵手回到了药先生的茅舍,他已经等待多时。
我取出丝帕给他搽嘴,然后踌躇了一下,说:“东方,我想赌一把。”
黄狗傻乎乎地“汪”了一声。
我低头吻了吻他的脸:“我想赌一赌,我想和你在一起。”
麻沸散已经在药吊子里翻滚,烈酒与刀也已备好。
东方抬头一饮而尽,然后苦得皱眉头,但身材很快就和缓了,神情也松了很多。我赶紧端来开水给他漱口,又往他嘴里塞了一粒甜枣,药先生端着灯,带着走路都打打盹的黄狗筹办分开了,东方俄然在他身后问:“药先生,你可有掌控?”
我脚下一滑。
心想明天是最后一次,我心痒难耐,想着要不要偷偷上山看东方沐浴……这个动机一冒出来,我就感觉身材发热了,设想着薄薄升起的白雾中,悄悄的水响,东方浸在水中,长发散落在两颊,脸被热气蒸得微微发红,睫毛上凝一点水珠。
我与东方都愣住。
黄狗坐在地上,歪着脑袋看着我,我摸了摸它的头,小声道:“我与东方都成过亲了,就算偷看他沐浴,也没甚么干系吧?”
“愿此生终老和顺,白云不羡仙乡。
俄然感受鼻子里热热的,有甚么快流下来了。
东方第一次对别人言听计从,涓滴也不抱怨,但他果断反对我去山上找他,这让我很不是滋味,他身上那里我没有见过的?泡在水里也看不见甚么,如何不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