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垂垂归于安静，慕容紫英看到了曾经的掌门，夙瑶。
归墟之下，灵魂不灭。他们仇恨，他们孤单，他们不甘，但垂垂都磨平了心性，变得如同行尸走肉。长生，实在并不是一件幸事。
他不是甘心，只是冬眠。当有一日，他要这天，要这地，变给他看。
当年琼华弟子夺妖界力量为求飞升被关押至此，现在五百年弹指过，已经是封印解禁时候了。
景天……不要看我，我只想做个温馨的美女人。
这双眼睛之上，缠绕着丝丝缕缕的天道之力。
而看氛围，慕容紫英应当和玄霄谈崩的概率比较大。
“无妨，倒是没想到琼华毁灭，你却成仙了。”
景天并不知面前的光团是甚么，只是他天生“神性”，本来有些惊骇的神采垂垂变得怜悯起来，他不知面前的是甚么，也不晓得长所找的故交是谁，但他能够感遭到这些光团或欣喜或哀痛的情感，这些情感让他临时健忘了惊骇，入迷地看了起来。
夙瑶拜别，东海的浪涛终究开端平复起来，但叶虞……并不是来看琼华弟子往生的，信赖劈面的慕容紫英也不是来看这一场故来往生的。
浪涛更甚，过了约半柱香的时候，有一女声和一男声传来，声音于慕容紫英和子曱来讲都并不陌生。
叶虞回身背对慕容紫英，道：“我不想做甚么，只是想给你一个‘二次飞升’的机遇。既然你已无退路，不如便赌一场大的，如何？”
他已入魔，并没有像那些弟子普通死去，他已容颜不老，长生不死，只是一对眼睛，红如鬼怪。
“长老你的眼睛……”
但叶虞不是来东海归墟看他打坐修炼的，再说他也看不到。
玄霄动心吗？他天然是动心的。
慕容紫英张口想说，却不晓得说些甚么，他该说甚么，又能说甚么。只是长老……
贰心中不由有些悲惨，当年琼华何其繁华，却未推测现在只剩他们三人，他孤傲人间，子曱长老双目失明，玄霄困居归墟，天道何其残暴！
“那是因为我做不到。”
……
说完，叶虞第一次在人前展开了双眼。
比拟轻松的景天，慕容紫英的脸上有显而易见的哀思。这曾经都是他的平辈，他的师侄，都泯没在那场天灾当中，再不复畴前。
他悔恨九天玄女的无情，悔恨天道的无情，以是成仙以后不肯飞升，甘心做一个小小的“地仙”。
“那长老为何……”
“你已入魔，此生再不成能成仙，莫非你要在这归墟呆到死吗？”
“银河死了。”
旋涡越来越深，波浪也越来越高，遮天蔽日，天昏地暗，不知日月光阴。
有的时候，死去循环也是一件可望而不成即的事情。
慕容紫英只当天道不让他说，这并不是难想的事情。
如此当真是阴差阳错！不肯成仙的成仙了，想成仙的入魔了！
慕容紫英刚要出言禁止，就感遭到海水又被人强行扒开，空间一股狠恶的颠簸，一浑身魔气的男人呈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叶虞三人看着或明或暗的灵魂一个个地飘离东海上空，往鬼界方向而去。等了五百年，不管有没有影象，他们雕刻在灵魂深处的都是循环二字。
五百年，凡人如果普通循环已走了五世，修仙者也要走个两三世，然对于当初的琼华弟子而言，五百年是归墟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