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谢琛还小,他才十六,但是就像庄子说的,向来愚人比聪明人活得轻松,资质比旁人好,必定了要早早挑任务上肩。
晋朝内忧内乱,谢家后继无人,必定了谢琛没法回避。
谢道韫凝睇着他:“阿怀,你大哥早早归天,二哥又资质平淡,叔父的担子,除了你另有谁能担呢?”
柳梦璃敲敲头:“哎呀,行李也够多了,不是平常必须的东西就都收起来搁在这里吧,留给姐妹们玩。”
谢道蕴扬眉:“生灵涂炭、斑斓成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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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璃惊奇。
柳梦璃点头:“是啊。除了道韫姐姐的,另有谢夫人的。”
很明显还对当时的环境影象犹新,谢琛说:“五年前陛下即位的时候,桓温觉得先帝会把皇位传给他,传闻不是,竟然带着兵士全部铠甲地就进了城。他请我父亲、王坦之表哥一起去他宅邸中做客,在暗壁里藏了兵士,筹办击杀他们。”
谢琛跟柳梦璃解释:“庾皇后出身颖川庾氏,家世、血缘、教养乃至面貌都是无可抉剔的,传闻她和那位陛下的嫡宗子才真的是光彩耀目,灼灼其辉,绝对是将来的太子、典范的君主……只是从小就被接上仙山,修仙去了。”
她的字非常标致,用工巧一点的话语来评价,就是“雍容和雅,芬馥可玩”,就连她的公公兼娘舅王羲之,对道韫的字也是奖饰多多。
谢琛极爱她这无辜懵懂的神采,笑着解释:“谯郡桓氏与琅峫王氏、陈郡谢氏、颖川庾氏并称四大世家,但实在桓氏早已式微。像我活到现在,甚么也没做,都是个侍中、小将,桓温却要从小兵做起。传闻他母亲抱病的时候有力买药,他本身牵着山羊出去典当,这也还罢了,还是凑不敷钱,竟然连弟弟桓冲也典卖给旁人。”
“越讲越远了。”梦璃说,“这么说来,桓家与你们家干系并不好了?”
谢琛面露顺从之色,口中却毕竟不能说出让姐姐绝望的话来。
“嗯,都听娘的。女儿本日去和道韫姐姐道个别。”
器象到底有何种心机呢?为何令我出身遭迁谪、令我苦衷不能期?今后将家宅落在此处,能够尽我的天年吗?
谢道蕴冷哼一声:“不能人道?那宫中的三个皇子是如何来的?就算不说他们,中宫庾皇后也有儿子呢!”
谢道韫正在读一封信,这时候笑了笑:“有啊。如何,梦璃你为我解之?”
柳梦璃忍不住问站在窗前的谢道蕴:“道韫,你有何难明之事吗?”
谢琛不睬她,持续说:“厥后在他的构造下,我们大晋一共停止了三次北伐,想要光复失地……他的军事才气无可对比,只是到底有不臣之心,还曾做过废立君主的事情。”
阮慈走过来,有点疑虑:“璃儿,这也是王夫人着人送来的吗?”
柳梦璃诚心道:“就算不必然帮得上忙,我也想尽我所能为你分忧。”
“长安?”梦璃沉吟,“那不是大秦的都城?”
柳梦璃感兴趣的倒是别的:“桓温曾废立君主?”
传闻能织出这类云雾纱的,就算再毫州也只要两户人家,为了制止秘法外泄,他们两家世为婚姻,既不过娶、也不过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