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真牛B!随身揣着几十斤沉的玩意儿,也累不死他……
(三)
我飞速环顾饭桌,又夹起一筷子鸡蛋,这鸡蛋的色彩这么黄……不太普通。一筷子鸡蛋,直十足戳到小师姐碗上方,筷子一松,吧嗒一声落了出来。小师姐,吃鸡蛋。我瞟一眼手中的筷子……更黑了,没错,她把毒下到鸡蛋里了。
我不平气,换一角银子,再丁零当啷一番。还是一根胡萝卜,银的。
菜是教员傅买的,小师姐炒的。战役常一样,教员傅坐中间,我和小师姐坐两边,她眼观鼻鼻观心,无声无息地端着饭碗。
她仿佛一时还没从恍忽中醒过来,渐渐夹那块豆腐,嚼吧嚼吧吃了。
可越是反派,越长得像好人,电影里不都这么演的吗?
我又夹起一片土豆,放进她碗里。土豆红彤彤的,必然有题目!
突破沉寂的老是教员傅,他咳嗽一声,端着锤子喊:来来来,你们俩都过来瞧瞧。
头一回上手,想打一个绿林暗器银飞镖,将来行走江湖时好行侠仗义。
一根纸烟丢进怀里,教员傅瞅着我呵呵笑。我一抹下巴,真丢人,入迷儿就入迷儿,如何还淌口涎了?纸烟别上耳朵,我拱手道:哈……不美意义啦阿叔,我又偷懒了嘎。
哎哟我擦,差未几哦……
本来这雪花银都是烧出来的?老年间又没验钞机,难不成衙门库房里入账前,银子还要先拿到火上烤烤?越想越成心机。老话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清乾隆期间,一两银子相称于现在200多元群众币的采办力,十万两银子就是2000万群众币摆布。知府相称于市长,乾隆朝真败北,一个市局级官员三年能黑2000万!不过连络历朝历代的世相宦情来看——
诡异的事情就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
贰心善,觉得我落魄,变相布施我。
教员傅说他年青时也爱写写画画,门神也画过,大字也写过,《芥子园画谱》也临过好几卷……穷乡僻壤的,毕竟不能当饭吃,终偿还是去学了技术。他说:你住几天,住几天嘎,一来饭菜吃点儿热的,二来趁便学学技术。你会画画,上手必然快,说不定将来多只碗盛饭。
筷子?这货是筷子?手指头粗的筷子?好,既如此,少侠我就用它用饭了,谁拦都不好使。
小师姐是个奇特的女人。是有多怕冷,夏季尚远,她却早早裹上了羽绒服,也不怕捂得慌。又仿佛很怕累,她去街尾买菜,短短一截路就能走出一脸倦容来,仿佛背着的不是竹篓,而是口水缸。
纯银软,却又沉甸甸的,成心机。
奉求,看甚么看,很伤人的好不好?
大学本科是风景油画专业,偏疼画乡野,习性难改,故而路过小镇时,立足几天画画老街老房,顺手把教员傅打银的模样形貌在了画面上。他手中的活计不断,任凭我画,偶尔昂首冲我笑笑,我也冲他笑笑。
我觉得会立足个三五天。没想到一住就是全部雨季。
小师姐不一样,她眼观鼻鼻观心,文文悄悄捧着碗,细嚼慢咽。
住下后,天然不消啃煎饼了,有菌子吃,有凉粉吃,另有土豆。烤土豆、炒土豆,土豆丝、土豆片。这里的土豆是红心儿的,生吃有股苹果味儿,柴锅烧来滋味足,饭添了一碗又一碗,如何吃也吃不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