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亭答复了个地名。
他带着顾远亭上前又刷了一次证件,在众生惊奇的目光中挤上了通往天国最深处的列车。
车厢里人挤着人,氛围非常浑浊,顾远亭却不觉得意,细心察看着身边的人。
顾远亭来到一个大厅,前面有一排窗口,大屏幕上显现着号码牌,跟着播送的叫号声,有人陆连续续到窗口办停业。
小陆笑了笑,“大哥说如何就是如何。”
四周的人不敢搭话,却勇于竖起耳朵听,直听到各种奖惩只觉浑身发寒,顿时连推挤的力量也没有了。分歧于其他车厢的吵喧华闹,顾远亭地点这节车厢倒是安温馨静,看起来非常诡异。列车员很快发明了这里的非常,仓猝带人过来检察。
办公室位于第二节车厢的车头,狭小的一张床中间置有办公桌,透过桌前的小窗户能够看到内里的气象,顾远亭不由多看了几眼。
小陆点点头,“越今后走科罚越重,现在只是中段罢了。”
押送进站的众生被推动车厢时,仿佛毫无抵挡之力,也并无抵挡之心,一个个惊骇而麻痹的神采看得顾远亭非常不忍。
这时候顾远亭在列车长办公室里终究看到了天国,去掉了任何樊篱的实在的天国。他看到那些人扭曲的痛苦的神采,看到血肉淋漓的山与海,列车吼怒而过期有爬过来想要逃离苦海的,却被卷在车轮下压成恍惚的一片。但就算如许,他们还会再爬起来,反复着这一过程直到被隶卒拖走。
“第五站是小包管的地盘,小包就是你们说的阎罗。”列车长在一边解释道。
中年人笑容转苦,“人在最对劲的时候总会摔跟头,不是因为别的,恰是因为对劲失色,就轻易犯弊端。那会我风景一时,操纵手中权力办了几件私事,没想到就被一查到底。本觉得自绝于人间也功过相抵了,没想到身后还要接管奖惩,可真是悔怨莫及。”
顾远亭一眼看畴昔,公然有人在窗口登记完了今前面如菜色,很快被中间的保安押送至后门,再出去就不知去到那边。他俄然心生一念,说,“我想畴昔看看。”
小陆点头道,“这边只是登个记,查一下功过善恶。能投胎的直接去老薛那边喝孟婆汤,仍投入人间,男转为女,女转为男。”
顾远亭没来得及回应,正都雅见叶子瑶拿着号码牌战战兢兢地往前走,她前面跟着的大河公然跟她排在同一个窗口,见到顾远亭还感激地冲他笑笑。顾远亭恍然大悟,“这是列队去投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