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开口怒喝,俄然一只柔嫩光滑的小手按住他的嘴唇,一边的手腕被捏住,蓉禾声音轻软,在他耳边说道:“你不要发脾气,这时候冲出去也无济于事,并且拿不到煞血破障丹。”
三人说得兴趣勃勃,如果杀人取丹核,都描述得非常详细,竟仿佛对待牲口普通。
他们现在已经得知,煞血破障丹还没炼制出来,难怪在丹房中找不到这类丹药。
如果两人就此分开,担忧错过了煞血破障丹出炉,季晟非常不甘心。但丹房里除了丹炉就是木架子,底子无处可藏,让他不由忧心烦躁起来。
那大炉鼎足有一丈高,上面没有鼎盖,鼎身落满了厚厚的灰尘,明显已经烧毁多时,刚好够他们藏身之用。
“咳咳――”韦都氏咳嗽两声,说道:“自从上回修炼走火入魔,我这内伤愈发严峻了。栋梁,这丹药尽快炼出来医治我的内伤,你也好冲破灵士等阶,来岁春季的炼丹大比,我们玄丹门定要摘得桂冠。”
他本来不满玄丹门的张狂,但对韦栋梁并无恨意,现在闻声他们的诡计,才晓得韦栋梁是十恶不赦之人,顿感肝火中烧,恨不得立即冲出来,将这三个暴徒斩杀洁净。
韦都氏也“嗯”声说道:“栋梁这主张倒好,玄天宗式微多年,那些弟子出身贫寒,又都是散修,无人在乎他们,抓来炼丹也无妨。”她声音轻描淡写,听起来非常冷酷,对玄天宗弟子的性命也毫不在乎。
这时木架的构造翻开,从洞口中传出一阵轻巧的脚步声,只听韦栋梁说道:“此次开炉炼丹非同平常,若让外人晓得玄丹门炼出了煞血破障丹,恐怕会费事不竭,还望霍大师保守奥妙。”
墙角里的光芒很暗,炉鼎中更是一片乌黑,充满浓厚的炉火烟灰气味。两人跃出来以后,才发明鼎内的空间略有些狭小,但现在来不及重新寻觅藏身之处,只好双臂相拥,身子紧贴在一起,站在鼎中不敢乱动。
蓉禾明白他的心机,眼眸转动两下,伸手朝角落一个庞大炉鼎指去,轻声说道:“我们躲到那边面,他们不会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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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栋梁沉默半晌,讪讪说道:“但愿如此。”接着又对韦都氏说道:“我与霍大师炼丹时,还望娘亲在一旁帮手护法,不让任何人打搅我们。”炼制煞血破障丹是天大的奥妙,韦栋梁不想让更多人晓得此事,只得请韦都氏帮手护法。
两人携动手纵身奔腾出来,轻巧地落在炉鼎里,如同两片羽毛飘落普通,未收回一丝声音。
季晟听得愤怒之极,闻声玄天宗弟子惨死,心中悲忿之情难以按捺,起家就想冲出来。
“哈哈,少主多虑了――”霍大师摸着胡子,眯眼笑道:“煞血破障丹是玄天宗祖师传下来的绝密丹方,向来没有人炼成过此丹,一向仅是传说罢了,即便玄丹门炼制出来,也不会有人信赖。”
蓉禾近在天涯,在季晟耳畔吐气如兰,让他顿时复苏过来,深呼一口气,放松绷紧的神经,转头向她微浅笑一下,内心有苦说不出来。
蓉禾不晓得他是玄天宗掌门人,没法体味他此时哀思交集的表情。季晟暗叹一声,小不忍则乱大谋,他既然下决计要把煞血破障丹弄到手,现在只能临时压抑住肝火。
听到他们要开炉炼丹,季晟和蓉禾对望一眼,赶紧从洞口蹑手蹑脚地退出来,扳动青石砖的构造,悄声将洞门重新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