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资?阁老是要朕抄他的家?可他的帐本,却不见得藏在家里头。”沈徽从书案上抽出一本册子,表示容与接过,扬声叮咛,“把这个,拿给三位大人看看。”

既答允了秦若臻,容与少不得察言观色,趁沈徽表情好的时候,插空说了秦府为中宫择选乳母一事。

说信赖他的话,容与不是第一次听,内心到底还是存了感激,“首辅大人做的滴水不漏,臣也只能虚觉得蛇。长芦的盐商,臣已派人盯紧。至于盐引所得,臣已记录详确,预备先充入内府,作为内廷库银。”

容与躬身领命,不由在心内感慨,姜还是老的辣,秦太岳真好机变,竟然能以如许轻描淡写的体例,化解了一场暗波谲云诡的博弈。

好一番诘问!要不是容与性子沉着沉稳,只怕也要面露惊奇之色。料不到沈徽竟然倒打一耙,不但替他讳饰所谓威胁贿赂,更坐实了户部及王允文欺上媚下,让对方有口难辩之余,全不留一点昭雪余地。

蔡震跟着躬身揖手,“皇上,林容与幼年贪功,本就不该担此重担,现在人证俱在,贪墨国税,罪不容诛!请皇上从速将其定罪,以正典刑!”

沈徽待他看完,沉声问,“这上头说的你可有做过?”

沈徽跟着伸手,指了指他,“容与在扬州的所作所为,朕并不想究查,因为整桩事,原就是朕授意他做的。朕甫在两淮实施开中法,牵涉很多好处,怕是早有很多人打从中并吞的主张。户部卖力盐商和盐引,任务严峻,朕必必要晓得,为朕办理财务的人可否死守原则,不可私贿。朕令容与去摸索你们,成果令朕很绝望。容与为钦差,代朕巡盐,扬州高低人等便对他曲意阿谀,极尽凑趣之能事!户部也一道沦亡,他伸手向你们要甚么,你们便给甚么!是不是今后朕身边的人出去,打着朕的灯号,你们就甚么话都肯听,甚么事都肯做?你们这些人就是如许替朕办理国库,如许尽忠朕的?”

沈徽不答,转头表示容与,容与便娓娓解释,“此乃售盐引所得,因不敢并吞,故先行造此账册呈于御前,以备皇上晓得。皇上曾叮咛,这笔钱虽未入国库,但还是朝廷资产,任何人不得擅专。想必三位大人方才也看清了,迄今为止,这笔钱还从未动过分毫。”

半晌阖上册子,秦太岳还是一派安闲,“皇上,这是?”

沈徽眯着双目,似笑非笑,“阁老这番解释,真是新奇风趣儿,让朕大开眼界。那阁老且说说看,对王允文如许,既害怕朕,又敢违背朕意,过后还感觉有负朕恩,颠三倒4、朝秦暮楚之人,朕到底应当如何措置为好?”

林升更加不解,“奏折?不是都由司礼监去内阁值房取么?做甚么非用本身递?再者说,多要紧的折子,还怕我们司礼监压下来不成?这些个文人,就好装神弄鬼,蟹蟹蜇蜇的。”

秦太岳揖手道,“既如此,只要查明成果方可推断过程。请皇高低旨,清查林容与家资,如却有贪墨则从重究查,若没有,也算是还他一个明净。信赖厂臣也附和老夫的建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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