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我们还逛么?”阿杏塌着张扁脸问道。

一行人拾级而上,来到园中阵势最高的揽月亭,钟荟指着东边道:“那边一片藤萝长得倒好,待着了花,可摘一些来吃。”

三老太太刘氏挽着篮子送她到门口,一边把被捆着双脚还要咯咯叫着往外挣的母鸡往篮子里塞,一边笑着道,“不打紧,这牲口已经五日不下蛋了。”

老太太则更直截了当,将每回见了二娘子都搞奇袭的芦花肥母鸡阿花用竹篮装了塞给她,又亲手拔了几颗水嫩的小青菜,让她归去炖了补身子。

蒲桃便也未几问,先递了薄荷水与她润口。

钟荟本来无可无不成,俄然想起另有一件事压在心头,低头看了看日影,道:“时候还早,再逛会儿吧。”

当时天光已经大亮,钟荟发明是被子裹得太多,捂出了一身汗。她望着花里胡哨的帐顶发了一会儿呆,用手背擦了擦微湿的眼角,张口唤人。

钟荟兜着袖子望着他笑而不语。

姜景仁却不是轻而易举能找到的,他虽名为阿豚,却活似狡兔,不知身在哪个销金窟里。

“咦?”阿枣眼尖,指着一处道,“那不是大郎君么?”

“吓吓他的。”钟荟滑头地弯了弯眼睛道。

“花也能吃么?”阿杏微张着嘴诧异道,“有甚么好吃的?”

钟荟老神在在地一笑:“阿兄放心,mm毫不会坏了阿兄的功德,”用心顿了顿,又缓缓隧道,“摆布好日子也就剩这么几天了,您白叟家抓紧机会松快松快吧。”

“小娘子,您说的是真的吗?”阿枣走出几步,谨慎地转头望了一眼,估摸着姜昙生他们听不到了,方才问道。

看来是不能再“病”下去了,钟荟苦大仇深地用罢早膳,去给老太太和曾夫人请了安,曾氏天然又是一番嘘寒问暖,包了几样上好的滋补药材与她。

“啧,那些朱紫可真怪,”阿杏设想了一下,吐了吐舌头,“那我甘心顿顿吃麦饭哩!”

钟荟还没说甚么,阿枣先嘲弄道:“没见地的乡巴佬,有的世家小娘子一年到头只吃花,吐出的气都是香的。”

恰好这时背后传来个明朗的童音:“何人在此逾墙钻洞?哎?这不是我阿兄么?”

钟十一娘自矜惯了的,自不好那样不成体统地活蹦乱跳,只一边轻移莲步一边留意园中的一草一木,但凡是能入馔的种类先在心中悄悄记了一笔,以便他日着花成果时拔得头筹。

钟荟还未病得那般沉时,每年春暖花开时节,闺中姊妹都要设百花宴接待手帕交,届时饮花露,食花馔,行花令,赋花诗,非常风雅,不过偶尔为之风趣得紧,倒没传闻过谁能一年到头啃花度日的。

在书房捏着鼻子抄了一篇女诫,钟荟昂首见窗外风清云淡,便撂了笔带着两个小婢子去园子里闲逛。

阿枣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忙又用袖子掩住嘴,恐怕被那霸王记恨了去。

蒲桃打起帐幔,见她眼梢微红,便问道:“小娘子但是做恶梦了?”

“多谢阿兄挂记。”钟荟福了福身道,“今后阿兄不能再罚mm了,想必是无虞的。”

他三不五时遭禁足,身边的主子也早已熟惯了。不消仆人示下,此中一个小仆内心默道一声倒霉,认命地弯下腰弓起背——谁叫他昨日赌输了,只好生受这苦刑。

“我猜的,”钟荟眼看着他的疯病又待发作,忙从袖中抽脱手,指了指墙外:“时候不早了,阿兄玩得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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