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公子请慎言,天气不早了,还请早些回府,免得令尊令堂担忧。”卫珏说完回身便要走。

十一娘活着时,堂姊妹俩老是形影不离,他们面貌生得既肖似,或许是朝夕相处的时候久了,十三娘的言谈举止也老是有她十一姊的影子。卫珏单是站在这里望着她,便已是揪心,遑论日日相对了。

通往这禅房的门路只要这一条,卫珏天然仍向来路返回。

他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身边的小娘子,见她耷拉着脸,眼睛亮得瘆人,也不知在想甚么。卫琇杞人忧六合操起闲心来,也不晓得这么小的孩子听了这些要死要活的痴话会不会当真,就此有样学样误入歧途可就不妙了。

不过她也只能想想罢了,以她现在的小身板,跳出去还不定谁打谁呢。

钟荟已经习觉得常,偶尔还感觉有个堂妹闹闹小脾机能为她安静无波的日子平增些许兴趣。

卫十一郎接过来一看当即就悔怨了,他六兄为了哄意中人欢畅也真是费经心机,也不晓得是那里学的这一手绝技。卫琇横看竖看愣是不晓得从哪儿动手,扯了扯此中一条虫腿,明显没用多大的劲儿,不知如何那条腿就叫他扯了下来。

卫珏对钟十三娘的话置若罔闻,因而那沉甸甸的交谊便重重砸了下来,在她心上砸出个空空的大洞穴。

卫琇虽有些挫败,可内心也是悄悄松了口气,昂首看看天,暮色已有些深,倦鸟纷繁投林归巢,他便从善如流隧道:“天气不早了,小郎君是与家人一起来的么?约幸亏那里见面了么?鄙人送你一程吧。”

“多谢卫公子。”钟荟一笑暴露颗虎牙,她笑起来嘴有些歪,但并不丢脸,还让卫琇有种莫名的熟谙感。

“卫珏!”钟芊的声音颤抖起来,“你就如此嫌恶我么?阿姊她底子偶然于你,你莫非要念她一辈子么?”她一边说一边从中衣领子中扯出一条五彩丝绳,绳上悬着个银色的物件,在落日中闪着微光。

她个子较钟十一娘更娇小,身上那身衣服也不知是从哪儿弄来的,并不称身,衣袍挡住了脚面,垂手而立时广大的袖子直垂到腿弯处,发髻是她本身仓猝之间梳就的,风尘仆仆赶了一天的路,已经有些松了,几缕发丝从鬓边滑了下来,被风拂起,复又落下,那侧影便显得格外凄惶落魄。

都说她十一娘从小受宠,实在要论娇生惯养,她这隔房mm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打小要甚么东西只需用手一指,便有仆人和大人巴巴地取来送到她手上,久而久之,用手指便成了使眼色,再到厥后眼色也不肯使了,要你来猜她的情意,如果你不幸没猜中,轻则生闷气,连日暗斗也是常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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