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分开时没拾走,想来是用不着了,你喜好就留着吧。”卫琇无端感觉她那模样有些不幸,和方才一把鼻涕一把泪时的不幸不太一样,更像是只无家可归的猫犬。

钟荟忍不住收回“嘶”的一声痛呼,活似本身的腿叫人扯了下来。方才还千恩万谢,立时换了副嘴脸,拧着眉头,斜睨着他道:“你到底行不可啊?”

钟荟已经习觉得常,偶尔还感觉有个堂妹闹闹小脾机能为她安静无波的日子平增些许兴趣。

卫琇慷别人之慨本就不太美意义,受了她的谢,便感觉该做点甚么,看了看那被踩扁的蝈蝈道,“可惜踩坏了,我替你修一修吧。”

“谁奇怪你们的定情信物!”十三娘恨恨地将那只蝈蝈儿往卫六郎身上一掷,那蝈蝈在他身上弹了下又落到地上,钟芊还不解气,又上前踩了一脚,负气道,“你放心,你既偶然,我也不会胶葛于你,归去我就求阿耶阿娘将婚事作罢!”

“多谢卫公子。”钟荟一笑暴露颗虎牙,她笑起来嘴有些歪,但并不丢脸,还让卫琇有种莫名的熟谙感。

不过她也只能想想罢了,以她现在的小身板,跳出去还不定谁打谁呢。

卫十一郎接过来一看当即就悔怨了,他六兄为了哄意中人欢畅也真是费经心机,也不晓得是那里学的这一手绝技。卫琇横看竖看愣是不晓得从哪儿动手,扯了扯此中一条虫腿,明显没用多大的劲儿,不知如何那条腿就叫他扯了下来。

“你看,她当时连你手指上的伤都未曾重视到,还将你做的东西随随便便送与别人,她就是这么没心没肺的......”

卫十一郎听到此处很有些不解,心道,她这么说到底是想嫁还是不想嫁啊?

十一娘活着时,堂姊妹俩老是形影不离,他们面貌生得既肖似,或许是朝夕相处的时候久了,十三娘的言谈举止也老是有她十一姊的影子。卫珏单是站在这里望着她,便已是揪心,遑论日日相对了。

钟荟仓猝连树枝带蝈蝈儿一起夺了过来,再也信不过这祖宗了:“多谢卫公子,我还是带归去自个儿修吧。”

看得出来十三娘对这蝈蝈儿很保重,必是不时打扫摩挲,过了那么多年仍旧是锃亮如新的模样,只是那编织的肌理裂缝毕竟有些发黑了,如同她收在奁盒中的那只蛐蛐儿一样。

卫十一郎动了动发麻的腿,拖着脚走到她身边。

她不走钟荟和卫琇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等她畅快淋漓地哭完拜别,才巴着石头站起家来伸展四肢。两人蹲了好久,都是腰酸腿麻,钟荟一瘸一拐地走出林子,将那被十三娘一脚踩扁的蝈蝈儿拾了起来,坐在道旁一块石头上,取出那条掠过涕泪又捂过卫琇嘴的帕子,细细将上面沾的灰尘擦去。

许是她贪恐怕死到了顶点,打动了老天,这才网开一面让她又活了一次罢。

钟荟这才想起十三娘将这银蝈蝈儿扔还给了卫六郎,虽说他没捡归去,也算是卫珏的东西,眼下物主的兄弟近在面前,她就这么当作无主之物拾归去不太好,可见到本身的旧物又不舍得罢休,便厚着脸皮向他讨要道:“这个能够给我么?”

可他也明白,按他阿翁的意义,钟卫两家联婚是势在必行的事,小辈中年事和家世最合适的便是他和十三娘,父母之命又如何由得他置喙?如果真如十三娘所言,钟家毁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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