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个混蛋如此对待阿尧,若非阿尧不记得了,我非要……要好好经验那人一顿!”朝辞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气鼓鼓地说道。
左肩被缠上了厚厚的纱布,浓厚的药草味在此人身上不见得难闻,反倒与他身上的冷香胶葛,清冷中带着微苦,惹人沉迷。
靳尧没有扭捏地坐在了床上,将衣物拉下,暴露肩头和后背。
他还是厚着脸皮把拉着靳尧穿过了锦帘纱帐,去了里屋。
这小子见天脸红,想必还是晓得耻辱,却也没见他哪次揩油手软过。
这小子真不愧是凡界娇生惯养的小公子,连抨击都只能说要经验,怕是长到这么大连只鸡都没杀过。
哪有甚么旁人,这肩部的刀痕是他本身砍的。
靳尧拢了拢披在肩头的大氅,似有似无的哼笑了声。
朝辞走过院子的前庭,推开门,清雅的兰香劈面而来。因大夫说靳尧体弱, 室内不得过于潮湿阴冷, 以是其间未燃熏香,只是摆上了很多贵重希奇的兰花。
又红了耳背,温声细语道:“眼下虽才入冬,但也不成粗心。阿尧你靠着窗,怎可穿得如此薄弱。”
靳尧看似是超凡无垢的上神,但是一力弹压六界妖魔、结束了上古大乱的上神能是甚么好东西,只怕这六界想找出个比他手染更多鲜血的活物都难。
获得了父兄的首肯后,朝辞一蹦三尺高去后院找了靳尧。
纱布被拆下后,那道狰狞的伤疤再次呈现在朝辞的面前。它几近贯穿了全部背部,非常骇人。固然现在颠末数日的涵养已经结痂,但仍显狰狞可怖,几日前那血肉恍惚深可见骨的模样又呈现在朝辞脑中。
靳尧收了书,抬眼看了朝辞一眼,却看不出甚么情感。
就这就这就这就这就这???
靳尧此时半倚在软榻上,苗条如玉的手固执一卷孤本,垂眸阅览着,听到有人进屋的脚步声也没昂首。
得早些结束这无甚所谓的情劫,快些回到神界。
此处采光也极佳,本日也唯有大风, 此时窗子大开,敞亮微橙的阳光洒了满室,将室内精美奢糜的程设照得一览无遗。
朝辞见靳尧没理睬他,走到挂衣处取了件大氅后讪讪地走到靳尧身前,给他披上了大氅。
再者那男人虽长得一副惊世之貌, 但身材却孱羸不堪。大夫说此人天赋不敷,若不能好生养着也就没几天活头了。就算邃密扶养,也是一辈子体弱多病……就这还想当他们小辞的妻?
朝辞没有在乎靳尧的冷酷,而是又说道:“阿尧你莫在此处吹风了,去里屋我来给你上药好不好?”
朝辞昂首,睁着一双眸色透亮的桃花眼,道:“如何了?我弄疼阿尧了吗?”
爹爹/大哥不承诺!
“并无。”靳尧垂眸,转了归去。
约莫是讽刺朝辞这厮不要脸,怕是又想借着上药来揩油。
此时他一手枕着头,阳光在他的鼻梁和侧脸处投下了惊心动魄的暗影,锦衣的衣摆和大袖随便地堆砌垂落在塌边,画中仙在这般人面前也要减色三分。
语气谨慎翼翼的,又带着他本身没有发觉的软糯。
朝辞又是讪讪,又是被那声若冷泉般的降落嗓音弄得心尖发痒。
他说得愤激,但手上上药的行动却非常轻柔。靳尧只感觉背部的伤处一阵阵清冷,疼痛也被减缓了很多。
他转头瞥了在谨慎给他上药的朝辞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