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郎道,“别事便可,这件却使不得!厥后被人晓得,教孩儿怎生做人?”

到了傍晚时候,只听得鼓乐喧天,迎亲肩舆已到门首。张六嫂先入来,瞥见新人打扮得如天神普通.好不欢乐。面前不见玉郎,问道:“小官人怎地不见?”孙孀妇道;“本日俄然身子有些不健,睡在那边,起来不得!”那婆子不知就里,不来再问。孙孀妇将酒饭犒赏了来人,宾相念起诗赋,请新人上轿。玉郎兜上方巾,向母亲道别。孙孀妇一起假哭,送出门来。上了肩舆,教养娘跟着,随身只要一只皮箱,更无一毫嫁妆。孙孀妇又叮咛张六嫂道:“与你说过,三朝就要送回的,不要失期!”张六嫂连声承诺道:“这个天然!”不题孙孀妇。

周郎奇策高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慧娘只认作姑嫂戏耍,也将双手抱住,含了一回;也把舌儿吐到玉郎口里,被玉郎含住,实在咂吮。咂得慧娘遍体酥麻。便道:“嫂嫂现在不象女伉俪,竟是真伉俪—般了。”玉即见他情动,便道:“故意顽了。何不把小衣一发去了,亲亲热热睡一回也好。”慧娘道:“羞人答答,脱了不好。”玉郎道:“纵是讽刺有甚么羞。”便解开他的小衣褪下,伸手去摸他不便处。慧娘双手即来讳饰道:“嫂嫂休得罗唣。”

玉郎把头捱到他枕上.附耳道:“我与你普通是女儿家,何必害臊。”慧娘方才答道:“是开生药铺的裴家。”又问道,“可见说佳期还在何日?”慧娘低低道:“克日曾教媒人再三来讲,爹道奴家年纪尚小,回他们再缓几时哩。”玉郎笑道:“回了他家,你心下可不气恼么?”慧娘伸手把玉郎的头推下枕来,道:“你不是个好人!哄了我的话,便来耍人。我若气恼时,你彻夜内心还不知怎地恼着哩!”玉郎还是又捱到枕上道:‘你且说我有甚恼?”慧娘道:“彻夜做亲没有个对儿,怎地不恼?”玉郎道:“现在有女人在此,便是个对儿了,又有甚恼!”慧娘笑道:“恁样说,你是我的娘子了。”玉郎道:“我年纪长似你,丈夫还是我。”慧娘道:“我彻夜替哥哥拜堂,就是哥哥普通,还该是我。”玉郎道:“大师不要争,只做个女伉俪罢!”两个说风话耍子,更加亲热。玉郎猜想没事,乃道:“既做了伉俪,如何分歧被儿睡?”口中便说,两手即翻开他的被儿,提过身来,伸手便去摸他身上,光滑如酥,□□却也穿戴小衣。

张六嫂覆了刘家,一一如命。你道他为何就肯了?只因刘璞病势愈重,恐防不当,单要哄媳妇到了家里,便是买卖了。故此将错就错,更不争长竞短。那知孙孀妇已先参透构造,将个假货送来,刘妈妈反做了:

刘妈妈引慧娘到新房中道:“娘子,只因你官人有些小差,不能同房,特令小女来陪你同睡。”玉郎恐暴露马脚,回道:“奴家自来最怕生人,到不消罢。”刘妈妈道:“呀!你们姑嫂年纪相仿,即如姊妹普通,恰好相处,怕怎的!你著嫌不稳时,各自盖着条被儿,便无妨了。”对慧娘道:“你去清算了被窝过来。”慧娘承诺而去。

刘妈妈道;“现在到房中去与孩儿冲喜。”乐人吹打,引新人进房,来至卧床边,刘妈妈揭起帐子,叫道:“我的儿,本日娶你媳妇来家冲喜,你须挣扎精力则个。”连叫三四次,并不则声。刘公将灯照时,只见头儿歪在半边,昏倒去了。本来刘璞病得身子衰弱,被鼓乐一震,故此昏倒。当下老伉俪手忙脚乱,掐住人中,即教取过热汤,灌了几口,出了一身盗汗,方才复苏。刘妈妈教刘公看着儿子,本身引新人到新房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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