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追上来递给十二娘一个斗笠,十二娘接过冲他微微俯身行个谢礼,戴上斗笠随在叶如诲身后踏入雨地中,二人运起轻功,在漫天雨幕中几起几落便消逝不见。
十二娘昂首,便见唐连自墙上跃下,那妖娆少年面上一凛,朝后退出一步,挥扇道:“停止停止!”冲廊下阿芙摇点头,道,“我去追叶如诲。”说着话如脚底抹了油普通嗖地便上了屋顶,转眼便埋没在沉沉雨夜当中。
林先生道:“也谈不上甚么友情,不过就是找老夫看过几次病罢了。”
秦放歌自叶如诲提出要带十二娘一起走,便一向沉默无语,他也知因着他之前下狱之事,叶如诲恨那女人之心并不在他之下,这女人大要上看来荏弱有害,实则心机暴虐,甚么事都做得出,难保不在他受伤的环境下俄然脱手对于他,带她走实在是叶如诲为他本身的安然考虑,不过这明显是多虑了,他虽受伤,对于这女人却还是绰绰不足。
他说得轻描淡写,明显不想对此事做深谈,秦放歌便也就不好再问,转目又睨十二娘一眼,沉默好久方又缓缓道:“我知先生是怕卷入这场纷争当中,不过,事到现在,先生若还想置身事外,只怕已很难,我与叶三哥为治病而来,自想大师好好的,不伤及先生与家小分毫,但朝廷那边却不大能够会等闲放过您。”
林先生点头道:“三爷不必客气,我和十二女人会照顾好秦爷的。”
秦放歌愣了愣,抬眼看到十二娘脸上,见她面上淡淡,还是一派不急不躁的泰然之色,便就由不住起火,狠狠盯她一眼,撇开首点头道:“没事了,三哥路上谨慎。”
她此言倒让叶如诲刮目相看,谛视看她半晌,道:“既如此,那便走吧!”
林先生在车内翻出个斗笠递给内里赶车的叶如诲。
“那又如何?”叶如诲扬扬眉,抬手指马车上,“滚上去,如有甚么异动,你第一个上去当箭靶子。”
有几人跳下墙来朝十二娘围攻过来,她来不及多想,自腰间一扯,竟扯出把软剑来,这剑是当初唐初楼送她的兵器,剑柄上嵌着宝石,剑穗上结着很多小小金铃,舞动之时,铃铃作响,故此取名叫金铃剑。
叶如诲矮身贴在后院的墙头上好久,方纵身下去,转头冲十二娘招招手叫她也下去。
秦放歌的目光在这当口又转到十二娘身上,冷冷盯了阵子,见林先生退回车内,便又把目光转向了他,迟疑半晌,摸索着问:“林先生仿佛与唐连友情不浅?”
头上的斗笠稍许管了点用,没有让雨水糊住双眼,十二娘紧跟着叶如诲往山下疾奔,还好腿伤愈合的不错,纵身起跃的时候并非如设想中不便,只伤处有点模糊作痛。
刀剑一瞬交击,锵锵之声不断于耳。
她只觉一阵烦躁,脚下稍许一慢,斜刺里已飞窜出一人,手中折扇挥开,迎头朝她便是一击。十二娘大惊,只要折回软剑前来击挡,金铃剑堪堪截住那击来的折扇,劈面那妖娆少年笑得百媚横生:“十二姐,哪有跟本身人冒死的事理?归去吧!”
马车在大雨中顺着崎岖的山道下行,走了约莫大半个时候,终究在一阵狠恶的颠簸后停在了一座荒庙前,叶如诲顶着*的斗笠探头出去道:“贤弟,你们先下来在这庙里避避雨,我到山上面去探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