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笙坐在他自发得是万丈绝壁山洞的水池前草地上,脚边一堆堆的花瓣,分不清是月季、雏菊还是野豌豆。他背后的水池边鹄立着一棵干枯已久的柳树,土褐色的树身长出点点白斑――是蘑菇的菌种。
四周红墙贴满桃符黄纸,朱砂画出的阵法也比比皆是。当最后一缕残存的阳光泯没于天幕,门外的兵士吐掉旱烟残余,拉紧毫无用处的头盔,神采煞白,束装待发时候筹办着。
豌豆花接受不住血珠的重量,在扭转时喷出点点血液。
他老是自言自语,因为他想要与之对话的人早已不再。
第五个傍晚。
“要的,来,把我吃掉吧,求你。”晏笙喘气着,不断颤栗的野豌豆仍然放在柳青青面前。
“我要的是狗尾巴草,”柳青青不满的皱眉,走到晏笙中间,盯着狼狈不堪的白狐看,“三尾白狐的毛皮不敷软,我不喜好。”
“青青,”晏笙坐在柳树旁,将那朵染血的豌豆花放在柳树上,“抱愧,我找不到狗尾巴草。如何办?我总健忘你早已死去。”
昏黄圆月埋没在黑幽幽的树枝前面,灰紫色的云层从远方飘过转眼消逝。几只乌鸦扑棱着翅膀收回刺耳锋利的叫声,云雀躲在油松枝头上――清言宫屋檐下在睡梦中哭泣着。
正要取出晏笙肚中内丹的狐妖俄然被一张披发着不详血光的大网罩住摆脱不开,血光大盛,皮肉被烤焦的味道伴着嘶嘶的声音传来。凄厉的惨叫声从狐妖口中收回,她保持不住人形化为一只哀嚎不已的庞大三尾白狐。
“我承诺了吗?”晏笙抽出袖口中巴掌大的木剑,低声念出咒语,桃木剑很快变成一尺来长的长剑。他握着长剑,在白狐胸腹处比划着,似在寻觅最有力的切上天点。“狐妖,我仿佛从未直言承诺哦,以是不受你那言咒的束缚。”
柳青青推开晏笙,两臂化为柳枝。她腾空飞起与白狐缠斗,白狐行动敏捷轻巧,她虽是两百年功力但狡猾多端,跟她一比,柳青青这个不常出山的树妖嫩的像个小童。
“想……变聪明?”柳青青快速瞥了眼晏笙,暗道:他本来是找的这个来由勾引狐妖被骗。
千万条柳枝将清言宫粉饰的密不通风,柳枝柔韧有力在裹住狐妖时又敏捷变得如钢铁般坚固。她节制着柳枝将白狐的身材刺穿,大团的内脏鲜血喷洒在地上,被腐蚀了一小半的晏笙随之掉落。
树影重重,晚风凉爽。
晏笙衣服被腐蚀掉,鲜血淋漓的躺在地上无声无息。他脖子上还挂着几根手臂粗的肠子,零琐细碎的内脏黏在身上。一条小腿上的血肉被完整腐蚀暴露上面惨白的骨头。
白狐与柳青青胶葛一番,寻个空子蓦地冲出去一口将晏笙吞入腹中。柳青青喉咙一热,咽下腥甜的鲜血。她瞪大眼睛,背后刹时长出无数条柳枝。
数万条柳枝在豌豆花落地的时候眨眼间穿过年青女人的身材将她钉在水池边的柳树旁,浓烈的血味充满鼻腔,满目红色,鲜血溅到水池里收回咚咚的声音出现一*红色波纹。
“哎?我跟他说过啊,等他死了才会取走内丹,”柳青青尽力表示出一副哀思欲绝的神采,何如做不成这个高难度的神情。她立即放弃,被草地新长出来的野豌豆吸引重视。
晏笙将女人放在枯萎的柳树中间,收起背后的柳枝,拾起变成赤色的豌豆花在手里悄悄的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