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说:“是我冷,那也要套件衣服。”他低头替我搓了搓手,双手拳握着给我取暖。
叮叮咚咚的琴声又响起来,巧慧笑道:“十四爷又在练剑了。”我凝神听了会,静极思动,忽地来了兴趣想去看看十四爷练剑。我的院落紧挨着他的书房,却一向未曾去过。说是书房,实在听沉香说也算是练功的处所。
我心突然一缩,面上却淡淡笑道:“你如何也把那些个胡涂人的话当真了?”
十四爷进屋后放开我的手,叮咛下人去取暖手的小手炉给我,自个披了件外袍在暖炉旁坐下。
我紧紧握动手绢,低声对十四爷道:“对不起。”回身对正在清算酒具的巧慧低声道:“夜已深,就这么歇了吧,这些明日再弄。”
我笑走到梅树旁,看着他问:“这么大火气?冰天雪地都浇不灭?”
我昂首淡淡一笑道:“现在我才明白灭亡偶然候是一种摆脱,我看不开的只是他还在刻苦。”
豫让忧死徒吞炭,秦桧善毕竟何因。
窗外还是黑着,听到十四爷翻身要茶喝,我忙披衣起来,倒了一盅茶给他,他迷含混糊就着我手喝了几口,复又躺下。我刚走回床边,他忽地笑起来,“我醉胡涂了,觉得是做梦,竟真是你喂我茶喝。”
我解下大氅放好,坐到他身边问:“都城中又有甚么事情了?”
自来豪杰空扼腕,嗟吁陵岗掩寸心。”
似黄粱梦,辞丹凤。明月共,漾孤蓬。官冗从,怀倥偬,落尘笼,簿书丛。鶡弁如云众,供粗用,忽奇功。笳鼓励,渔阳弄,思悲翁。不请长缨,系取天骄种,剑吼西风。恨登山临水,手寄七弦桐,目送归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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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爷笑握住我的手问:“我们俩谁冷?”他手心火烫,反倒是我的手冰冷。
寿同王母年高。
和巧慧拿屏风隔在床前,我自躺下安息。脑中还是无认识地默念着“不请长缨,系取天骄种,剑吼西风”,一夜浅眠,唯有一声感喟“乐仓促”!
十四爷冷静发了会呆,起家走到桌旁,提笔就写,写完当即叫人出去,叮咛道:“呈给皇上。”
我道:“临来前我在路上见过八爷一面,他……他已经倦了。只想着分开,现在只是牵绊于弘旺。”
十四爷忽地笑起来,笑了一会子方道:“是我自个又痴了。皇上不叱骂我们内心如何能舒坦呢?老是要有的没的寻些罪名出来骂一骂,警告了群臣不要妄自胡为,内心方舒坦一些。要不然我们再加上年庚尧岂不怄得慌?他骂我们结党,这‘年党’但是他自个放纵出来的。”
他问:“你现在还是睡得很少?”
他笑道:“你少来!我方说了两句,十哥就不肯意了,再说就看你随后打斗的气势,我还能吓着你?”
争看寿星光荣。
我想了下道:“是个大生辰,寿礼老是要送的,去略坐一下吧!”
他道:“之前不明白你为何夜里睡不好,现在才懂。在西北时,头一挨枕头就能睡着,常常要侍卫叫才气醒。醒时只感觉如何才刚睡下天就亮了。现在入眠慢不说,还老是做梦,一夜醒好几次,常常感觉已睡了好久,天却还是是黑的。”
我笑道:“进屋吧,雪地里立了半天,身子也有些冷了。”十四爷笑点点头,并未松脱我的手,还是牵着我向书房行去。我看他神采开阔,也不好过分扭捏,遂大风雅方任由他牵着我进了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