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琴也点头:“如何想的?去探听一下,谁出的损招儿!”还用探听甚么?再门口略问问打帘子的丫头就晓得大老爷刚打哪儿来。杨安琴再次无语了。
杨安琴大笑:“妙!做娘的护着闺女,你们有定见?”
陈氏乱的很:“现在也没人劈面问我。”
大老爷没有获得老太太的首肯,内心抱怨着她妇人之仁,又深知老太太深得老太爷的宠嬖,也不敢很逆着,只能等老太爷返来再商讨。阴着脸回到东院,在正屋门口站了站,实跟陈氏处不来,掉头去了夏波光处。夏波光倒是身上有些不好,一向在熬药,见大老爷出去,忙放下帘子把人阻在外头,娇滴滴的道:“老爷,奴正感冒,您先去别处逛逛,休过了病气。”
夏波光死死抓.住帘子,道:“可奴会担忧。好老爷,我病着呢,您就别让我又喜又忧吧。”滚你吧,真过给了你,还不被老太太摁死。真是白服侍了好久,一点都不晓得谅解人!
周姨娘扑到大老爷怀里一阵捶打:“没知己的,我想死你了。你却日日同妖精在一处,哪还记得我个白叟儿!”
庭瑶带着丫头走到正院,倒是鸦雀无声。忙进了屋内,只见老太太歪在罗汉床.上精力委靡,仿佛老了十岁,惊道:“老太太,你如何了?病了?请了太医没有?”
目送着大老爷远去,陈氏才回身问:“嫂嫂,方才你?”
陈氏干笑:“这如何行?”
大老爷差点被噎死,筹办了一肚子压服的话,万没想到头一句就是这个!心中怨念:你是不是大师蜜斯啊?能不能别只考虑家长里短啊?
周姨娘在大老爷胸口捶了几下,又破涕为笑,拿了庭树的课业本子与大老爷瞧:“哥儿有空就来我屋里写写字儿,我看不懂,老爷替他瞧瞧。他们说不如四姐儿写的好,我倒是偏疼眼,看着哥儿的更好些。”
陈氏是个典范的小女人,不消调拨,光奉告她路上庭芳能够病死,就眼泪哗哗的:“就是!当年我的丫头,就在路上得了风寒没的。多远的路啊,没有爹妈带着,谁肯放她去。”
杨安琴一动不动,大老爷跟她问好:“嫂嫂来了。”
大老爷笑道:“我们男人家不比你们较贵,哪就过了病气了?病了好几日,可好些了?叫我瞧瞧你的气色。”说着就要掀帘子。
周姨娘急了,她一方面真恨庭芳,另一方面则忧心庭芜,忙道:“那如何行?对四姐儿也不好,还是送出去避避风头。”眸子一转,又道,“依我说,她外祖不是在江西么?送去外祖家耍一两年,姐儿也不委曲,家里也无事了。远亲外祖家,还怕养不好姐儿不成?我们只看太太的通身气度,就晓得陈家是极有教养的。”呵呵,扳连了亲外孙女的假外孙女,倒看陈家如何疼她。
大老爷并不讨厌周姨娘,实恼她不知分寸坏了端方。时候过了那么久,他的讨厌之情垂垂减退,又记起她的好来。几个妻妾,若论情意相通,还是生了儿子的周姨娘。两小我说着儿子,别有一番交谊,比起跟陈氏相处,更像伉俪。可拉家常,可骂天下。
周姨娘的泪珠顿时滚滚落下,哽咽着只能收回两个字:“老爷……”
杨安琴点头。陈氏的身份很奥妙,嫡母。嫡母护着庶女,一方面能申明陈氏确切贤能淑德,哪怕最后.庭芳栽了,仗着这点,能把庭瑶捞出来;其次也是操纵了大伙儿说不得的心机,庶女扳连了亲生女,嫡母还护着,可见庶女是明净的。不然谁家太太能忍?便是太太能忍,太太另有娘家呢?不巧,娘家大嫂正在叶家稳铛铛的住着。想了一回,才道:“谎言止于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