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却有些难以置信:“荷花姨,你……”如何老成如许?
平儿噗嗤一笑:“胡说。”
刘达又抱了个大承担来,先拿出鞭炮好一阵放,传闻是为了奉告底下的人,有人来看你了。事死如事生,跟过年上门拜年是一个事理。鞭炮响完,平儿打起火折子,点了蜡烛后,点了一大把纸钱。而后跪下,别离朝父母的墓碑叩首。刘达通不懂这些端方,一一照做。
“哥儿呢?”
“长工呢?”
荷花姨道:“你叔,被打死了。皇庄的人,先是强征徭役,男人们都活活累死。你叔没死,返来了。他们就来抢地。谁能跟皇家的人计算呢?你叔不就是傻,说那是祖上留的地,与人实际,被打死了。几日都不敢收尸。”说着,顿了顿,“我跪求了好几日,才收了我做佃农。你熟谙的人家,差未几都做佃农了吧。反正,皇庄总也要人耕作的。”
平儿道:“我叔婶就是恶棍,细心他缠上你。”
平儿欲要推让,六婆却笑道:“六婆只要馄饨,别嫌弃。”
“好。”
刘达与平儿,一人骑着匹马,往城外走去。平儿的故乡在间隔都城不远的村庄。都城四周散落着许很多多近似的村庄,他们各有谋生,专供京中用度。有唱戏的,有做杂耍的,做戏服的,做小饰品的不一而足。平儿的故乡,便是造草纸的。休看草纸昂贵,京里人多,买的人多了,利润也不薄,赡养一家子长幼悄悄巧巧。不遇着大灾大慌,鲜少有卖儿卖女的。最多就是像平儿家那样,请些帮佣。也说是丫头婆子,却还是良民。
刘达爹妈都不知死哪个角落了,那里晓得民风,嘲笑两声道:“石基塌了,过几日再令人来补葺。我瞧着墓碑也小,不如再做个大的换了。”
六婆道:“不敢放肉,放了,他们来吃不给钱。没肉的就街坊来混个水饱。姐儿莫怪,六婆没本领。”
平儿接过水桶,心中一暖,此人终是体贴的。
荷花姨摸摸本身的脸,苦笑道:“差点认不出来了是吧?”
“嗳!是我!”荷花姨眼中泛着泪光,“好,好,看你过的好,就好。来给爹娘叩首?那是你夫婿?”
“家里出事了么?”
刘达问:“如何了?”
荷花姨愣了下:“那里五五?快奉告我!!”
平儿轻笑:“早不这么叫了。”
荷花姨点头:“有,有!有个白娘子,最是灵验,会给人治病,也不怕脏,替死了的人超度。姑爷成心,我能够举荐。”
荷花姨笑道:“白娘子那里管帐较那么很多。不过姑爷想的殷勤,有礼老是好的。只你们归去何为?你们二叔……”
荷花姨还在说:“白娘子最是和蔼,月姐儿要见见么?我现在就带你去。”
平儿神采有些僵:“比不得京里,倒是有很多人。我常在那头吃馄饨,啊,六婆的摊子还在!”
荷花姨道:“你们家的地也没了,好赖有个铺子,日子还过的吧,比我们家强。皇庄的人惯会欺男霸女,你去了都城倒好。你们要回就早回,我还要种地,得闲了你返来寻我说话儿。”
平儿惊呼:“怎会?不是五五么?”
刘达皱眉问:“哪个皇子的庄子?”
平儿忙问:“租子多少?”
俄然,远处一队人走来,在刘达面前停下。为首的那人流里流气的道:“喂,你哪来的?你家好斑斓的小娘子,舍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