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先生的对劲两个字只差没写在脸上,庭珊看的眼热。她是二房独一的女人,既无人要求她学的多好,也无人拘着她说甚“女子无才便是德”。她比庭芳大了两岁,功课却差了十万八千里。幸亏娇养的女人并无甚妒忌之心,加上庭芳成心交好,姐妹两个倒经常一起打趣。见庭芳得了脸,竟是替她欢畅的多。又怜她庶出,还经常关照一二。
叶府的先生姓康,乃叶大学士当年做主考官时点的进士。原是御史,生性朴重。那年平王侵犯民田弄死了人,叫他追着参了好几个月,硬把平王参成了平郡王,将平王一系获咎了个死。偏他儿子不争气,与人通.奸被抓了把柄,自有人告他纵子肇事,吵的不成开交,他又想保儿子的命,只得去官归隐。叶阁老见他家徒四壁,干脆请他来家教书,算全了师徒一场。
水仙拗不过庭芳,只得寻出来替她带上。庭芳看了看腕上的镯子,感慨便宜娘舅手真巧,可惜命不好,不然不说发财,小康是没题目的。也不知持续多日大雪,他家屋子有没有塌。得空了还是托小我问一声才好。
庭芜道:“干脆大哥哥替我们姐妹们一人买几朵好了。”
庭玬和庭理也跟着点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庭芳忙问:“但是有事?”
庭芳只得道:“我听人说,把纸贴在墙上,执笔垂直于纸上练字,写出来的方有筋骨。试着练了几日,感觉有点意义,便日日练了。”
一句话说的个个都欢乐,庭树也忍不住揉揉庭芳的头:“偏你嘴笨!”
庭树点头:“还在正月里,竟有好些药铺没开业。走了一圈儿,也有开业的,却不熟不敢胡乱托人;熟的铺子掌柜不在,伴计不敢答允。我才打发了小厮再去问问,下了学得空再跑一趟。”
庭芳哭笑不得:“我甚时打过人了……”
庭芳大风雅方的道:“不比你们几个考的好,我再不要的。”
庭瑶哼了一声,扭过甚不看她。庭芳乐的咯咯直笑。正巧庭兰出来,相互见过礼,便收了话头,领着庭芜,四姐妹一块儿沿着抄手游廊绕到书院里去了。
庭芳道:“既是做功德,倒不急在一时。倘或碰到黑心的,我们白丢了钱不算,反倒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更不好。”
小哥儿早产,生下来就不大安康的模样。瘦肥胖弱的,两只手攥成拳头,眼睛也闭着。庭芳晓得早产儿的脑瘫病发率略高,手不能伸开恰好是脑瘫征象之一。直到洗三过后,小哥儿的手微微伸开了些,庭芳才放了心。好轻易得了个哥儿,如果有点甚么,陈氏定受不住,还不如一开端就没有。现在看着渐好,庭芳也忍不住道了声阿弥陀佛。陈氏看着也缓了过来,大房几兄妹便于次日规复了昔日作息。
性子好不幸亏一旁,堂堂进士的学问自是不必说。叶家高低没有不敬他的,时候长了比仕进还安闲,干脆接了老婆住在叶府特特清算的院子里扎了根。成白天除了讲授生,便是吟诗作赋,不时写本图文并茂的美食册子,才名比昔日更甚。
庭芳看了看大氅,花腔还挺新奇。从下到上是紫蓝色到灰蓝色的突变,上头用银线绣着一条条的叶子斑纹,笑问:“甚么时候做的?我如何不晓得?”
水仙问道:“怎底找了这件?还是正月哩,穿红的才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