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天子底子不走平常路,谁如果挡了新政的路就办谁。找来找去老是能找到忽略定罪的,是以遭到贬黜灰溜溜下台的官员不是一个两个了。
没有了水兵撑腰,仅靠御马监和锦衣卫,天子就没有充足的底气来与朝中百官硬顶,必须在很多题目上予以让步,比如新政,再比如开海。
但人非圣贤,谁还没燃烧气呢。胡桂芳向来没感觉本身有错,更不感觉新政是利国利民的功德。固然天子没有公报私仇,可心底还是有怨气。
“陛下圣明,臣已把账目和堆栈交与参谋部独领,统统财帛出入都会一笔条记录清楚。”袁可立倒是没感觉天子啰嗦或者多疑,如果水兵也和京营、边军那样喝兵血,他也就不会出任此职了。
啥?此事是不是真的?黎朝贡使会不会认错人?我呸!人家不但有人证另有物证,那种像王八壳普通的半身甲,大明军队里除了水兵就是御马监才有,外人想仿也造不出来。
欢迎黎朝贡使的恰是左布政使胡桂芳,看过诉状再详细扣问以后,沉吟了半晌,顿时做出了决定,亲身护送黎朝贡使入京面圣。
但是吧,不管内心如何讨厌,都不得不承认,天子是在为大明着想,且为了达到目标已经完整抛开小我得失。从这方面衡量,天子又间隔仁君圣主很近。到底该从哪个角度做判定呢,袁可立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
就像是毁掉升龙府和顺化城一样,偶然候感觉如此行事绝非适应天意,更非君子所为。但是想一想大明百姓会是以获益,安居乐业,又感觉有种道之所存,虽千万人吾往矣的任务。
但在六月份,一艘来自安北国的海船进入广州港,船上载着七八年没露面的黎朝贡使。不过此次除了朝贡以外,安南使节还要向广东布政使递交了诉状,状告大明水兵冒充钦差、偷袭都城、掳走国王、讹诈财帛。
仅一个不支撑新政的作为,就是在和天子唱对台戏。你本身为官廉洁、洁身自好能够,但你能包管你的家人、支属全都如此?
景阳七年,公元1611年夏,安南都城升龙府遭海寇袭扰,城池被毁、王宫遭焚、国库珍宝被洗劫一空。黎朝国王黎维新连同后宫嫔妃以及大臣四十余人皆被掳走,下落不明。
袁可立比黎朝贡使早一个多月返回的天津卫,统统战利品和人质先一步送去了陆地岛水寨,然后马不断蹄的入宫面圣做详细汇报。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朕只要分内之物,多一点不会拿。剩下的交由水兵自行措置,尽快变卖充作军费。
广东各地州府县的主官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都不得不站到了袁应泰一边,毕竟政绩要紧。如果别人治下的百姓全都安居乐业,税粮税银蹭蹭往上涨,唯独本身治下毫无转机,不管风格多朴重,官声多廉洁,怕是也做不悠长。
本来朝中已经有了风声,要在本年的外察结束以后调任河南,这也是他一向期盼的成果。自打袁应泰到达广州,他这个左布政使的权威就遭到了全面应战,待新政逐步放开干脆就被挤到了边沿,无人问津。
袁可立在拿到天子的密信以后,一边看一边深呼吸,不敢信赖这就是本身抛家舍业要跟随的大明复兴之主。字里行间透射出来的每一分气味都充满了狡猾、残暴和缺德,看不到一丝丝仁君圣主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