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七年,公元1611年夏,安南都城升龙府遭海寇袭扰,城池被毁、王宫遭焚、国库珍宝被洗劫一空。黎朝国王黎维新连同后宫嫔妃以及大臣四十余人皆被掳走,下落不明。
但是吧,不管内心如何讨厌,都不得不承认,天子是在为大明着想,且为了达到目标已经完整抛开小我得失。从这方面衡量,天子又间隔仁君圣主很近。到底该从哪个角度做判定呢,袁可立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
没有了水兵撑腰,仅靠御马监和锦衣卫,天子就没有充足的底气来与朝中百官硬顶,必须在很多题目上予以让步,比如新政,再比如开海。
“臣归去细心盘点一番,分类装箱尽快送入宫内,绝忘我藏!”听到天子这么说,袁可立本来还提在半空中的谨慎肝算是完整落地了。
啥?此事是不是真的?黎朝贡使会不会认错人?我呸!人家不但有人证另有物证,那种像王八壳普通的半身甲,大明军队里除了水兵就是御马监才有,外人想仿也造不出来。
固然都城被毁、国王被抓是件大事,可安南毕竟偏居一隅、国小势微,除了海内哄作一团并未引发各方存眷,比如身边的庞然大物。
“陛下圣明,臣已把账目和堆栈交与参谋部独领,统统财帛出入都会一笔条记录清楚。”袁可立倒是没感觉天子啰嗦或者多疑,如果水兵也和京营、边军那样喝兵血,他也就不会出任此职了。
此次必然要结合有识之士,在朝堂被骗面戳穿水兵的所作所为。当然了,天子大抵率不会主动出面替臣子承担任务,水兵总督才是正主。但只要能把袁可立搞下去,再趁机裁撤水兵,也算是庞大的胜利。
袁可立比黎朝贡使早一个多月返回的天津卫,统统战利品和人质先一步送去了陆地岛水寨,然后马不断蹄的入宫面圣做详细汇报。
本来朝中已经有了风声,要在本年的外察结束以后调任河南,这也是他一向期盼的成果。自打袁应泰到达广州,他这个左布政使的权威就遭到了全面应战,待新政逐步放开干脆就被挤到了边沿,无人问津。
仅一个不支撑新政的作为,就是在和天子唱对台戏。你本身为官廉洁、洁身自好能够,但你能包管你的家人、支属全都如此?
就像是毁掉升龙府和顺化城一样,偶然候感觉如此行事绝非适应天意,更非君子所为。但是想一想大明百姓会是以获益,安居乐业,又感觉有种道之所存,虽千万人吾往矣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