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冷静把配料和做法都记在内心,一昂首见百合似笑非笑看着她,有些脸红:“姐,咋了?”
她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百合一时没听清,“你听谁的?”
腊梅又是羞窘又是惊奇,她完整没想到大姐竟会说出如许一番事理,不由地瞪大眼迷惑道:“姐,你不是听姐夫的?”
再说,本就是一道长大的亲姊妹,便是冷淡,又能冷淡到那里去?
腊梅顿时感觉这茶叶蛋不是那么好吃的,她大姐看着暖和,实际上比娘还可骇!毕竟在娘面前只要缩起来不碍事就好,大姐可不管你想藏多深,她都要把你挖出来,逼着你答复她的题目。
百合道:“我感觉你这主张不错,咸鸭蛋又能放又好吃,为啥不做?就是做不好,主张是你出的,我还找你就是。”
炒着吃,煎着吃,囫囵煮着吃,煮甜咸二色荷包蛋,打散蒸个鸡蛋羹,又或是摊鸡蛋饼……她能翻出无数个好吃的花腔来。
万事听别人的,说好听就脾气好、和顺,说刺耳点就是没有涓滴主意,哪怕本身遭受不幸也只晓得哭天喊地,只会去痛恨别人如何不帮她。
李家三妞腊梅,自打生下来就每日被人说“听我的”,“叫你听话你耳朵聋了?”可从没有人问过她本身的定见。
“那就做成咸鸭蛋。”百合一笑。
腊梅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大姐当真听她的!
“姐,给二姐送几个去吧。”腊梅摸索着说。
何况不但要和门房、迎春说话,另有在柳府在镇上都很有权势的升大娘,腊梅只要一想到升大娘的红脸膛、厚嘴唇,就感觉本身像是要被她吃掉。
茶叶不难买到,百百口中本就有待客用的茶叶,煮茶叶蛋用粗茶就行,她又叫腊梅去店里称二两顶粗的大叶茶,再去药店买点香料。
腊梅一时听住,她虽没多少见地,眼睛倒是亮的,晓得本身看。她最熟谙的人里头,李篾匠和朱氏是不能学的,大姐和姐夫倒是不错,不消多想腊梅就晓得该学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