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有人撩着门帘出去的时候,二人还是犹在梦里,直到幔帘撩起,夹裹出去一股子冷气出去,玉珠才被惊得先自展开了眼。
天子这时才移眼望向了玉珠,似笑非笑地开口道:“朕一时心急,竟是忘了叫袁蜜斯起家,快些起来吧,免得一会尧卿着了恼,一起再突入深宫里来。”
玉珠暗自光荣本身并没有解衣,立即从床高低来,跪在地上向湿漉漉的圣上请个万福金安。
皇上漂亮的脸上微微闪现了些怒意,伸手摸着她的肚子道:“真是胡涂!如何连女人家的这点子事情,都混浑沌沌,也难怪前两次都……”话说到此处,又勉强收了返来。
只是心机温吞细致若二姐,奉侍如许的男人,当是受了如何样的煎熬?
这事的确是坦白不了太久,与其等没法清算倒不如安然空中对。因而萧妃便让侍女出去,奉侍着她倒在了床榻上,放下了幔帘后请了太医监的太医入内诊脉。
如果萧妃娘娘此番能顺利诞下龙种,岂不是满宫便要就此翻身,重获盛宠?立即有人接了太医写下的诊书,一起飞跑地呈报给皇上。
因为雨下得大,也不消担忧着用别的嫔妃前来串门。玉珠一时也松弛了下来,二人聊了一会,再听着窗外刷刷刷的雨声,入了耳中竟然引得人眼皮发粘,垂垂入了梦中。
玉珠固然带了蓑衣斗笠,但是雨太大,入了马车里时,衣服也全湿透了,倒是有些了解了皇上来时的狼狈。
萧妃听闻萧家的危困一时解了,内心也是松了口气,只是握住玉珠的手道:“真是太难为你还能替萧家着想……只是今后,祖母那边还是少去为妙……”
就在这时,跪伏在地的玉珠俄然开口说道:“萧妃娘娘自幼便有些畏寒,这间宫殿紧挨临湖,常日水气便大,到了雨季就更加潮湿,如果体弱之人,受了寒气,月事不稳也是常事。”
因为已经快四个月,孕脉甚是较着,那太医手指搭了一会,便诊断了出来,一脸忧色地恭喜萧妃怀有龙种。
她抹了抹额头,半开打趣道:“太尉大人曾说,天漏了由他顶着,我且试一试好不好用。”
“皇……皇上……”萧妃完整愣住了,压根没有想到内里下了这么大的雨,而皇上却冒雨前来这堪比冷宫之处。
玉珠晓得二姐话里的意义,不由得回握了二姐的手笑道:“放心,我自有分寸的。”
姐妹二人被困在屋内,竟然重拾了儿时的兴趣,一起盖着被子听着雨声,而玉珠则细细陈述着她在西北的经历。
果不其然,就在玉珠筹办离宫的时候,远处滚来了几个炸雷,紧接着一场瓢泼大雨从天而降。
玉珠便借着这个由头又向圣上与萧妃鞠礼告别。在门口处换上了宫女递过来的蓑衣斗笠,换上了高齿的木屐,由一旁的珏儿打伞,一起荡漾着水花小跑着出了宫门,然后便上了马车。
话说了一半,玉珠便杜口不再言语了。只温馨地擦着水珠,望着车外的阵阵烟雨。
可贵的大雨带来的是可贵的香梦。姐妹二人搂抱着睡得正酣,宫门外却传来了拍门的买卖,因为雨下的甚大,屋内的人也听得不大逼真。
玉珠低声道:“那日归去,太尉怒斥了民妇不知进退,开罪了观阳公主,然后说了句‘圣上仁爱,不成让远嫁的公主玷辱了圣上仁德的清誉,当是要让观阳公主明白‘伤人者终伤本身’的事理,不然将来她远嫁南夷,如果也这般行事,又有何人肯对她部下包涵。只是这个恶人,不好叫圣上和太后承担,倒不若由他来一力承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