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长乐如有所思的听着,浅冬顿了顿,方才义愤填膺的持续说道:“按照奴婢暗中查访,那宸妃还是个两面三刀之人。”
“皇后和宸妃?”天子接着诧然道:“所为何事?”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天子终究不再诘问,却在顿了半晌以后道:“迩来宫中颇多传言,都道皇姐与宸妃走得颇近,本日听皇姐所言,才知那些话本来都是误传。”
这腔调仿佛不经意,却又携着切磋。
对于长乐毫不避讳的将事情说来,大晋天子倒仿佛一点儿也不惊奇,只是接着她的话问道:“那皇姐情愿支撑谁呢?”
浅冬说的这些话倒也不出长乐所料,宸妃母家背后里做的事上在五年前就已肆无顾忌,迟早要出事,而那些事也早已不是奥妙,只是皇上一向被蒙在鼓里罢了。
面前的这位,是现当代上与他血缘最靠近的,他一母同胞的姊姊,那虽为女子之身,却受尽了先帝宠嬖,乃至留下遗诏封她为一方诸侯执掌兵权,大晋朝最高贵的长公主。
长乐朝御座拢袖,微弯唇角道:“陛下圣明,臣本日来求见圣上,确切不止为昨夜筵席之事,而是因为受人所托,实在无可何如,才不得不来面圣。”
“如果非论皇子,单在皇后和宸妃之间做出挑选,皇姐情愿挑选谁?”天子持续循序渐进的问道。
她脸上的阴沉并未消逝,唇边却添了一抹讽刺的笑。
说罢,她又伏身叩首赔罪。
“皇姐的话朕天然信赖。”天子道:“不过皇姐既然回到了长安,又是举足轻重的一方诸侯,在立储之事上怕是不能袖手旁观了。皇后也好,宸妃也罢,到底皇姐才是朕血浓于水的嫡亲,皇姐能明白朕的意义吗?”
长公主的支撑,不管对于皇后还是宸妃来讲,都是博得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役首要的砝码,特别是宸妃,以是一旦不能获得长乐的支撑,就毫不能听任她和皇后缔盟,而禁止她与皇后缔盟最便易的体例就是促使她远嫁和亲,分开长安乃至大晋。
“哦,本来皇姐昨夜是去逛集市去了。”天子暴露一脸恍然之色。
既然天子已将话说至此,长乐又怎好一味的推拒,便只能先答允下来,直待今后再静观其变。
长乐赶紧伸谢道:“谢主隆恩。”
“哦?此话怎讲?”长乐抬眸看了看浅冬。
“谢主隆恩,但臣不敢坐。”长乐躬身施礼,却并没有在宦臣搬来的椅子上坐下,而是拂起衣摆,俄然跪下道:“臣本日是来请罪的。”
将这些话说完,浅冬才算舒了一口气,又赶紧偷偷察看长乐脸上的神采。
长乐赶紧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昨夜之事是臣一己之误,臣甘心接管陛下的奖惩,只是请陛下明断,放过无极宫里那些无辜的宫人。”
“如果必须做出挑选呢?如果朕必然要你给出一个答案呢?”天子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意味。
接着,他又叮咛身边的宦臣:“快给长公主赐坐。”
她因而向皇上施礼,应道:“臣明白。”
长乐低头思忖了半晌,终究答道:“对于皇后和宸妃之间的挑选实则并非只是简朴针对她们两人的挑选,而是她们背后两股权势的争斗,臣没法做出挑选,也不想做出挑选。”
那宦臣靠近长乐身边,几番伸手,却又到底不敢触碰她,只能点头哈腰的谨慎道:“长公主就请起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