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就别给为父戴高帽子了,廉洁是真,但要说管理乐平县……”颜秉文长叹一声,涩涩道:“若当真井井有条,又如何会有刘成在背后敛财讹诈的事情?”

暮秋近冬时分,傍晚才过,这光芒已是阴暗了很多,夜色如同一对庞大的垂天之翼,缓缓落下,覆盖了全部京都。

回想起这些年的各种,颜秉文惭愧不已,十年寒窗苦读,好不轻易一朝金榜提名,意气纷发,觉得今后平步青云,岂推测处憋屈,乃至还要扳连妻女跟着刻苦。

惜微一惊,赶紧道:“父亲……”

“嗯。”祈容不动声色地按下心中猜想,点头道:“我只写了一封文书给颜伯父。”

惜微在一旁听得清楚,秀眉紧蹙,“你想拿我父亲做钓饵?”

“只凭一封手札,很丢脸出来;不过你放心,我必然会派人查清楚。”祈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札叠起支出袖中,“在此之前,让观色持续留在你身边,万一有甚么人想对你倒霉,他也能对付一二。”

“这些年来,一向都是你在替我们家遮风挡雨,包含李举那桩案子,也是你想尽体例查明本相,保全季氏与李四性命,才让为父制止铸下大错,祸连全族。”

能够将他笔迹临摹到这般逼真,此人必与他非常熟悉,且打仗过大量他钞缮的笔墨,会是谁呢?

祈容倒也不坦白,将那日在长生殿与周帝的商谈复述了一遍。

“尚未。”祈容点头。

祈容捧着喝了一半的茶盏,凝声道:“伯父可还记得周翰与梁冲?”

惜微手指微微发颤,哑声道:“这些事,父亲为何不早些和女儿说?”

这两个字如同一盆当头浇下的冷水,刹时浇熄了颜秉文心头方才升起的但愿,勉强扯一扯嘴角,道:“那世子为何俄然提起他们二人?”

观言卖力掌灯,跟着烛火被一盏盏点亮,屋里重新规复了敞亮,烛光照在祈容俊美的侧脸,如同蒙上了一层橘红的面具。

“说了又能如何,不过徒增烦恼罢了。”颜秉文拍一拍她冰冷的手,浅笑道:“你自幼聪明懂事,别人女儿家还在学做女红针线的时候,你已经将采蝶轩运营的有声有色,让一家人都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让你母亲不必再为几两碎银,几个铜板操心费心,福伯也不必再去外头悄悄接活赢利换白米面;在这一点上,你可比为父无能多了。”

未等细想,耳畔传来惜微的声音,“这信是假的?”

惜微下认识地扰起袖子,“父亲如何晓得?”

观言二人吐一吐舌头,从速退到一边,不敢再多言。

正自沉默之时,颜秉文忽地一拍扶手,朗声道:“好,我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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