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自责,老爷要办理一县之地,已经非常辛苦了,现在还要操心家里的事情,都怪我教女无方。”冯氏越说越悲伤,泣声道:“我该与惜微一起受罚的。”
他很清楚这个长女,外柔内刚,聪明过人,更有着卓绝的经商天赋,但对案子向来不感兴趣;这些年他经手的案子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了,惜微从未主动过问;昔日都是他主动聊起,方才会听上几句。
“第三,李举说李老太是在争论当中,被推倒撞击桌角而死,可女儿看过地上所画的陈迹,李老太倒下时,是脚朝外。”
眼瞅着时候越来越晚,却始终不见颜惜微返来,他与冯氏的心都悬起来了,唯恐出甚么不测,毕竟那伙迷香强盗到现在都没抓到。
“我晓得你心疼惜微,可……可她确切犯了错啊。”颜秉文最怕冯氏落泪,常常看到,都会手足无措,此次也不例外,连说话都倒霉索了。他不说还好,一说这话,冯氏哭得更悲伤了,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不竭落下。
“女儿也是怕刘捕头不承诺,这才谎称父亲的意义。”不等颜秉文斥责,颜惜微主动跪下道:“女儿知错,任凭父亲惩罚。”
颜惜微听得出,颜秉笔墨里行间,还是方向于李举,也难怪他会如许,毕竟从大要来看,李举一夜之间既被戴了绿帽,又死了相依为命的老娘,实在不幸。
“女儿晓得,任凭父亲措置。”颜惜微灵巧地应着。
“惩罚晚些再说。”颜秉文摆一摆手,盯着她道:“你倒是说说,如何对这个案子如此感兴趣,还特地跑去李府。”
这会儿的李府是甚么处所?方才出过性命案发明场,血迹犹在;浅显人见了避之唯恐不及,他这个女儿倒好,不避不怕,还眼巴巴地往前凑,实在令他费解。
颜秉文心机转动的同时,颜惜微也在考虑着要如何在不提及梦境的环境下,将这件事敷衍畴昔,半晌,她心中已是有了主张。
颜惜微照实道:“女儿去了一趟李府,因为走得仓猝,未及禀明母亲,还望母亲恕罪。”
颜惜微不着陈迹地点点头,上前端端方正地行了一礼,“惜微见过父亲,母亲。”
看着低头认错的长女,颜秉文心中一软,但还是狠着心肠道:“就罚你在外头跪两个时候,不准吃晚餐。”
“或许吧;女儿只是想说,证人的供词会受各种身分滋扰,一定就必然精确,包含……李府的下人。”
“罢了罢了,一家人说甚么恕罪不恕罪了。”冯氏最是心疼这个长女,拍着她的手道:“驰驱了一日,想必都没吃甚么,母亲做了你最喜好吃的桂花糕,在厨房搁着呢,用来垫垫肚子最好不过。”
颜惜微昂首,“回父亲的话,因为女儿感觉这件案子很可疑,耳听为虚,目睹为实;以是想着去命案产生的处所看看。”
这一次,冯氏终究说话了,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道:“我不是怪老爷,也不是心疼惜微,犯了错就该受罚,这是理所当然的。”
丧失点银子没甚么,就怕他们发明颜惜微是女儿身,色胆包天,做出坏她名节的事情。
颜惜微拉着冯氏来到屋中,她让冯氏背朝颜秉文,然后本身站在冯氏身前,一掌推在冯氏肩膀上;她用的力道不大,以是冯氏只是今后退了一步就稳住了身形。
见表示无用,颜秉文只得把话挑明,“夫人,你先坐下,为夫有话问惜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