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金嬷嬷点头,“祈世子钟意颜家女人,万一太后真的下旨赐婚,一问二问下,晓得是您出的主张,只怕会记恨上您。”
“还装!”陈太后笑斥道:“傅家女人的事情,你是用心说给哀家听吧?”
“嬷嬷是指傅姐姐的事情?”
“又胡说了!”
金嬷嬷恍然,她只想到了明面上的一点,却没有想到更深处的那层意义。
竹嬷嬷当即含笑应道:“回太后的话,奴婢也听出来了。”
这般操行不端的女子,如何能够与他相配?鼓吹出去,岂不堕我大周朝廷的名声?!”
金嬷嬷迷惑隧道:“县主何出此言?”
“孙儿也这么感觉,无法祈容就是钟意她,谁说也没用。”永宁悄悄瞅了陈太后一眼,感喟道:“这本来不关孙儿的事,只是不幸了傅姐姐的一片痴心,传闻这大过年的,还在床上躺着起不来呢,孙儿去瞧过,真真是心疼。”
“这……”金嬷嬷哑口无言。
永宁缓缓沉下脸,眸中寒光闪动,“我可不想将来有朝一日见到颜惜微,还得喊她一声嫂嫂,真是想着都恶心!”
“孙儿这不是想帮傅姐姐一把嘛。”永宁坐到陈太后身边,将头搁在她肩膀上,轻声道:“孙儿命好,打小就有皇祖母疼着护着,碰到甚么事情,您给出头做主;
“嗯。”永宁灵巧地点头。
陈太后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薄怒道:“奉告过你多少回了,大过年了,不准说不吉利的话,就是不听,用心气哀家是不是?!”
这个时候,皇祖母却给他与傅姐姐赐婚,他如何会肯承诺,必定回绝,但这么一来,他不但获咎了皇祖母,也挑衅了皇家的严肃。”
永宁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要掌嘴,陈太后那里舍得,当即拉住她,“再饶你一回,可不准再犯了。”
“再说了,傅祈两家联婚,才是对祈容最好的制约。”
“被皇祖母看出来了。”永宁吐一吐舌尖。
永宁轻笑一声,在侍卫的躬身中,走出了代表着天下至高权力的皇宫,最后回望一眼,扶着金嬷嬷的手登上了等待在宫门外的马车。
“皇祖母猜错了,都不是,那女子没甚么家世,只是一个败落县令的女儿。”
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不止如此。”
陈太后点头道:“哀家固然老了,却还没有胡涂,你这算盘打得全部慈宁宫都听到了。”
金嬷嬷略一思考,已是听懂了她言下之意,“奴婢明白了,傅祈两家联婚,不管祈容愿与不肯,都与傅家绑在了一条船上,好处共生,再也做不了孤臣。
陈太后提到的这两家,都是京都稀有的王谢望族,只比淮阳王府稍差一些。
永宁淡淡道:“嬷嬷你想,祈容对颜氏痴迷至极,几次登门求亲,颜家若非碍于与子谦的那桩婚约,只怕早已经攀上祈家这根高枝了。
局已经布下了,接下来……就好都雅戏吧。
永宁停下脚步,回望身后古朴庄严的慈宁宫,那一片片琉璃瓦在冬阳晖映下,滴下一大片耀目标流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但是傅姐姐没有这么好的命,以是孙儿就想着能帮一把就帮一把;爱而不得的表情,孙儿之前也体味过,那种感受,真是仿佛生无可恋。”
用过午膳,又陪陈太后说了会儿话,奉侍她午歇后,方才退出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