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秉文被她气得胸口不住起伏,但他自幼读圣贤书,实在不会吵架,只能在那边生闷气。
常氏回过神来,又疼又气,怒骂道:“你是死的吗,也不晓得拉我一把,用心想摔死我,你好纳妾生儿子是不是?”
“真的吗?”颜小妹憨直,听不出两个姐姐是在平常氏高兴,还觉得常氏真会变戏法,顿时将刚才的不镇静给健忘了。
“没有。”常氏一口回绝,斜挑着眉,阴阳怪气隧道:“二伯这是县令做久了,不晓得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日子难过,开口就是五十两银子;二伯无妨出去问问,谁家能够顺手拿出五十两来。”
颜秉文深吸一口气,尽力压下胸口翻涌的怒意,好声好气隧道:“如果五十两没有,三四十……不,二十两也行,一年以内,我必然想体例还你,就当……”他闭一闭眼,低头艰巨隧道:“就当二哥求你!”
颜小妹天真烂漫,看不懂常氏眉眼间的腻烦,还觉得常氏在跟她玩,歪着脑袋想了想,便有样学样,伸出小手,悄悄推向常氏。
要换了昨日之前,就是借常氏一百个胆也不敢说如许的话,反而会到处奉迎,唯恐惹了颜秉文不欢畅。
“父亲,我真不是用心的,你信赖我。”颜小妹怯怯地辩白着。
“你……”常氏气得七窍生烟,常日里吵架争论,她向来都是占上风的,今儿个碰到这三姐妹,连连吃瘪不说,还被推倒在地上,的确……的确没有天理。
“是啊,二伯,别说我们不念兄弟情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大师都不好过。”常氏在一旁帮腔。
常氏嘲笑一声,“二伯这会儿来扯亲戚了,你几个女儿戏弄我的时候,如何不见你说这话;变戏法……”她恨恨地横了颜惜微一眼,“真是想得出来。”
颜惜晴张了张嘴,到底还是咽回了嘴边的话。
“不错。”颜秉文难堪地点头,他这辈子还没问人借过银子,如果只要他一人,早就拂袖拜别,宁肯挨饿也受这个气,但为了妻女,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二伯好大的口气,晓得的是五十两,不晓得的还觉得是五十个铜板呢。”常氏讥声道:“之前做县令的时候,五十两倒是抬抬手指的事情,可惜二伯狷介,有骨气,不肯挣这银子;现在……”
颜惜晴看不过眼,想要上前帮手,被颜惜微拉住,她不解地望着后者,“长姐?”
他塞到颜秉文手里,一脸肉疼隧道:“身上就剩下这么多了,二哥都拿着吧,也别还了,谁让我们是亲兄弟呢。”
“夫人,夫人,你如何样了?”颜秉正大惊失容,赶紧扶住摔得晕头转向的常氏。
“不可!”常氏常日在理尚能硬扯上三分理,何况这会儿得了理,伸出尖尖的指甲,指着颜小妹道:“她必须得给我叩首认错,不然就报官,问她一个伤人之罪。”
“冤枉啊,夫人。”颜秉正一边差了丫头去请大夫,一边替本身叫屈,“我哪晓得这丫头会推得这么用力,不然就算拼了这条命不要,也得拉住夫人。”
常氏正在心疼被攥皱的袖子,俄然间一股大力袭来,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她就跟个葫芦似的在地上连打了好几个滚,好不轻易停下来,只感觉浑身剧痛,脑袋也晕乎乎的。
“二哥,我……我也想借啊,但是我真没那么多银子。”颜秉正愁眉苦脸隧道:“是,我是开了一间古玩铺子,但那买卖二哥也晓得,几年也一定能开成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