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看蜷在毛毯里的余墨,只感觉越加头疼,如果让百灵瞧见了他背上多了一道伤,会不会活活念死她?这个,应当是必定的吧……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安然度过端五。只要熬到半夜,便是来几十个刺客她都不担忧。
颜淡仓猝道:“我家公子病了,不然哪由得你们猖獗?”她说完就镇静地捂住嘴。
落日终究渐渐落下去了,风凉的晚风带着湿漉漉的水汽拂面而来。颜淡悄悄伸了个懒腰,开端感觉身上的妖术正在渐渐答复。她抬起手腕,先用咒术治愈了伤口,再把身上沾血的外衫换掉,把两具尸首通统推动浣花溪,打来一盆水把船板上的血迹都擦洁净。
余墨抓着她的手指,缓缓用力。那力道的确是痛入骨髓,颜淡几乎痛叫出来。十指连心,被他如许握着,连带着她也不好受。
颜淡短促地喘着气,还没来得及把那刺客推开,忽听脑后冷风袭来。她一回身,差点被尸首压鄙人面。颜淡不成置信地看着那刺入本身小腹的剑锋,顺着剑身渐渐往上看,阿谁樵夫正笑嘻嘻地看着她:“你本来是真的没有工夫,却能杀了我两个火伴,短是非长。”他收回长剑,随便用衣袖抹去剑锋上的血迹,回身撩开船舱外的幕布。
只听哗得一声,一个玄色水靠的男民气口淌血,摔入浣花溪中,在水上漾开了层层殷红血丝。余墨单膝跪在船头,衣袖拂过,只见一道青色的焰火在溪面上熊熊燃烧而过,那人的尸首立即化为一片灰烬。
她正忧?着,只见一个樵夫遥遥走来,背上还绑着一捆柴。这个时候,如有村民到这里来,实在不是甚么希奇事,可对颜淡来讲,倒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樵夫走近了,眼睛盯着浣花溪中浮浮沉沉的尸身和被染得淡红的碧绿溪水,腿也软了,脸也白了,趴在地上抖了半天憋出一句:“妈、妈的……你、你……山大王饶命啊饶命……”
老婆婆眯着眼,脸上皱纹都伸展开来:“小女人,这公子哥对你真好,你可要好好记在内心。”颜淡手一抖,只见她伸筷夹起一条黄鱼,放在余墨碗里:“趁热多吃点。”
他正要哈腰走出来,俄然背上一凉,紧接着一股锋利的疼痛渐渐溢满满身。他回过甚,只见颜淡吃力地支起家,手臂微抬,手上短剑已经掷出。那人强自支撑,冲到她面前,举起长剑就要往她身上斩落。
颜淡坐在他身边,支着下巴想,他们何时惹上如许大的费事,竟然会有人派刺客来追杀他们?想来想去,也只要遇见裴洛他们那一回儿了。眼下那些血迹也清算了,那刺客的尸首也被余墨烧了,余墨让她把船帘挂起,也不过是摆个空城计罢了。
颜淡微微一笑:“这还差未几。”她话音刚落,又唰的沉下脸,摆出恶霸模样:“想活命的话就那里来那里去,不准乱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