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个澡?”沈令安慢条斯理地反复了这四个字,脸上并无甚么神采,沈缺却察出了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施主,能够睁眼了。”第二日凌晨,方丈为沈令安解开缚住眼睛的白布,又为他洗濯了眼睛四周的药膏,开口道。

孟竹的眼睛又泛了红,没想到父亲为她考虑得这般殷勤,更没想到本身的亲人还比不上钟伯有情有义。

“哦?”沈令安挑了挑眉,“这便风趣了。”

“去哪儿了?”沈令安的声音冷得似寒冰,在这春日的夜晚听起来格外瘆人。

“为何?”沈令安嘲笑出声,因为昨夜李勤的猎物,爬到了他的床上!

待方丈走后,沈令安回到房间,昨夜一室旖旎的味道已散了好些,但模糊还能闻到一些,他绕过屏风,目光落在床榻之上,点点暗红散落在其间,他微微眯了眯眼,目光扫见一抹嫩绿。

孟竹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眼,赶紧上前将钟伯扶起来,“钟伯,你如何会在这儿?”

他如果早一刻钟返来,大抵就能看到自家主子被人采了阳后的场景,不过当时他就没有领五十杖这么便宜的事了,以沈令安的心狠手辣,杀人灭口也不是不成能的。

沈令安渐渐展开眼,本来一片暗中的面前涌进一缕白光,有些微的刺目,但方丈含笑的脸却清楚地印入视线。

“阿弥陀佛,施主客气了,现在施主眼疾病愈,体内的毒也已尽数排挤,贫僧在此恭喜施主。”

“还好没被他们得逞,要不然别说是郑家,就算是江州府衙,本蜜斯也得掀了去。”薛雨凝摸了摸孟竹嫩呼呼的小面庞,气道。

沈缺看着又一个棋子被沈令安捏成粉末,俄然不想晓得了。

“部属这就去查。”沈缺立即领命而去,半点都不带踌躇的。

她现在一想到那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都感觉心惊胆战,当时药效上头,她并不感觉惊骇,现在却感觉心底发凉,模糊发觉本身仿佛招惹了一个不该招惹的人。

沈令安微微昂首,唇角出现一丝阴测测的笑,“我看你能逃到那里去?”

沈缺转了转眸子子,“主子,可否容我多问一句?”

薛雨凝得知此过后,气得差点直接杀出去找郑有才算账,要不是孟竹拦住她,现在应当已经杀到静法寺了。

“那你感觉他是为财还是为色?”沈令安的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慢条斯理地问道。

终究得见光亮的沈令安翘了翘唇角,表情好了很多,他看向方丈,道:“这一个月,辛苦方丈了。”

许是看出了孟竹的顾虑,钟伯赶紧道:“蜜斯有所不知,老爷当初的财产并非全数都交给了郑家,他担忧郑家得了产业以后会虐待你,以是将都城的两间铺子交给了我,他说,如果郑家宠遇你,这两间铺子便当作你的嫁奁,如果郑家对你不好,这两间铺子便是你的倚仗,哪怕你不嫁,也能不愁衣食。以是即便当初郑元不将我赶走,我也是要去都城为老爷运营那两间铺子的。”

不过她又安抚本身,都城那么大,她又是浅显百姓,总不会那么巧碰到的,更何况他底子就没见过她的模样。

“你多问一句,便再领五十杖。”沈令安扯了扯唇,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沈缺要哭了,他到底做错了甚么?但是沈令安开口,他哪敢不从,当即委委曲屈地应了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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