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箩吹了吹一个金葫芦上的灰尘,“这个又是甚么来源?”
魏箩立在库房门口,扫视一圈,见内里摆放着乱七八糟的古玩书画,顺手拿起来一个看看,不是前朝的孤本真迹,便是当今的奇珍奇宝,每一个都代价令媛。魏箩看花了眼,从库房角落结了蛛网的画筒里抽出一幅镶金边的画卷,展开一看,竟是前朝书画大师黄颐的腊梅寒鸦图,传闻这幅画早已绝迹了,别说是真迹,世面上就连一幅假货都令媛难求,现在竟被赵玠顺手扔在库房角落?魏箩细心看了看画轴落款,委实是黄颐老先生的印章无疑,她低头,再看那画筒,是一个白瓷雕镂山川楼阁的竹节筒,这世上唯有任重远先生爱好用竹节筒盛放画轴,可惜任老先平生生只做过三个画筒,此中一个跟着任老先生安葬了,一个在天子的书房,这第三个,竟然被赵玠忘记在库房的角落里,结满了蜘蛛网?
魏箩听到这个动静,既是为梁玉蓉欢畅,又是为他们感慨。
魏箩又围着库房绕了一圈,每一样东西都能说得着名号,恰是这么多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希世珍宝,却被赵玠当作白菜萝卜一样顺手堆在库房里,若不是魏箩本日过来一看,它们还不知要藏匿到甚么时候。魏箩都想伸手挠赵玠了:“你如何能这么糟蹋东西?”
这句话说得正合魏箩情意。
赵玠微微弯起薄唇,凤目睨向她,“你想送甚么?”
幸亏张太医思忖半晌,点头道:“倒是有一味良药,名字叫素肌散,是前年番邦进献给陛下的良药,厥后陛下转赠给了宁贵妃。那药不但能消肿祛疤,更能悦色养颜,委实是一种令媛难求的好药膏,只不过只得那一瓶,也不知宁贵妃那另有没有……”
最后选了又选,才选出一个玛瑙卧莲鸳鸯镇纸和一块歙石六龙纹金盒的暖砚,她依依不舍隧道:“就送这两个吧,传闻宁贵妃爱好丹青,这两个东西也算投其所好。”
赵玠闻言,对朱耿道:“去筹办笔墨,本王亲身写一封手札,送到宁贵妃处。”
不怪魏箩心大,实在是赵玠的模样太严峻,她本来也憋着一口气,但是一看赵玠比她还气愤的模样,顿时就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