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点一口气没有提上来。
可谁知竟然一推开门就瞧见了独孤皎皎。
“哎……”杨十一终究开口了。
温见庭是读书人,粗鄙的话说不出口,捏着那本落满了墨迹的讲义,一张脸敏捷胀成了猪肝色:“杨暾!你可别学独孤照的坏模样,怎的也想去剑南吗?!”
独孤皎皎转过身来,道:“干吗?”
独孤皎皎又叹了一声,“你本来在教坊也是小我物了,现在却到了内侍省做这等粗活。无能得动?”她那日是眼睁睁瞧着轧罗山被教坊阿谁管事的黄门叱骂,现在想起当时那些合唱团成员们的哭声,仍然有些揪心。想感喟一声这个年代的无知不野蛮吧,可本身这辈子身为独孤家的人,站在阶层的金字塔顶端,乱世大隋的朱门酒肉臭,就有他们独孤一族。就她现在的贵族身份,叹一句路有冻死骨,实在是矫情得很。
独孤皎皎接着问:“你现下在那里奉侍?”
独孤皎皎瞧着他奉承而寒微的模样,从那山石上头跳下来,上前去。轧罗山仍然跪着,他肚子很大一圈,那样伏小做低躬身跪坐的模样,显得特别吃力,但是杨十一目光放空,并未让他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