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阿九,她能做这个决定不会是冒但是行。”裴言澈也不去看甘隆气到发红的脸:“我哪儿都不走,就依她的章程来办。”
“你这妖女算甚么东西,凭甚么与我谈为官之道?”
“你不是问老夫为官之道吗?现在奉告你了,你个女流之辈能听得懂?”
顾九盈看着甘隆呆若木鸡的模样,勾出一抹嗤笑:“甘大人这条老命还是留着给你的殿下殉葬吧,我这里不是阎王殿——不收。”
“你!”甘隆踉跄两步,身后侍卫仓猝搀住他,他作为少师,是裴言澈的教员,现在他所说的气运都是本身当时上课时有感而发,现在倒让他用来辩驳本身,当即又恨又恼,痛声道:“先帝啊!老臣愧对您啊!”
“你想要等,比及他们二人水火不容,可大皇子一定不是与你一样想,他也在等,比及将北境陈韬驻守的十万雄师收归麾下,扫清后顾之忧,再一举荡平天下。”
江州是南边中间,二皇子虽不敢获咎大皇子,各地给朝廷的俸银还是上缴,但实际上已经与大皇子划江而治,南北相对。
甘隆颤抖着道:“你还敢说是为我家殿下策划,你要不是靠着出售殿下,裴言泽会放你返来?老夫本日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与你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妖孽可不敢当。”顾九盈身着披风,徐行走到桌前:“我但是在为你家殿下策划,你不感激我就算了,还口口声声出口伤人,是何事理?”
“第一要思危,居安思危,不能因眼下的安乐就昏昏度日,第二要懂退,高处不堪寒,权力之巅谁都想要攀登,可一味冒进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第三要善变,要审时度势,人都道以稳定应万变,但世事多变,故步自封不懂变通,只要过刚易折。”
“殿下!”甘隆瞪圆了眼,他们在徐州冬眠,权势已经强大很多,只要再耐烦等一等,比及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到两败俱伤的时候,再顺势起兵,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何必搅在眼下这危局中。
“那是甚么时候?”顾九盈挑眉看他:“都城十万雄师就在面前,为何迟迟不策动来打,你觉得你的策画大皇子看不出?”
“就算是人马积储再多,行军兵戈也要靠外力,兵甲、粮草、药草、辎重,单靠一个小小的徐州能扶养吗?即便能供上,又如何运往火线,只要敌军掐断徐州这一条水路命脉,就能叫行军在外的雄师困死,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就是您的打算吗?”
氛围低迷多了几分悲切之感,顾九盈看着甘隆的目光中都多了些佩服,毕竟在裴言澈最落魄有力的时候,他还能义无反顾站在他身边,如许的恩重如山的派头,人间有几人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