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芸目光高低扫她一眼：“许是感觉你模样生得好，醉音楼感觉你是个好货。”
就在她双目垂垂恍惚，江水即将没过鼻腔时，一只要力的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臂，将她从冰冷的水中托起。
她用尽尽力，却如何也抬不起手。
“甚么？”
姜娩正想再问，就闻声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放眼望去，四周也尽是类似的铁笼，关押着很多人，大多是女子，只要极少的男人，个个都面色惨白，双眼浮泛如死水。
但是她目光放空，并未答复。
她身影刹时消逝在茫茫水面中，激起一片小小的水花。
身边别的男人颠末，目光肆无顾忌地在她身上扫过，舔了舔嘴唇，啧啧有声：“要不是上头有叮咛，这水灵的丫头，我还真想尝尝。”
暗淡的灯光下，他半张脸埋没在暗影里，唯有那只被黑布蒙住的独眼显得格外阴沉。
她快速打量四周，阴冷暗淡，氛围里充满霉味和败北的潮湿气味，模糊有老鼠爬过的窸窣声。
独眼男人对她的镇静毫不睬会，趾高气昂地看着她，手里的火折子回声落地。
“啪！”
水面击打的痛感从后背刺入，她坠入江中不敢停歇，缓慢往水面游去。
但是跳出去后她却傻眼了……
“我叫阿芸。”
她吼怒一声：“是何人教唆你杀我？！”
小丫环掩嘴轻笑：“女人谢错了，救你的是我家公子。”
他恶狠狠地敲了敲铁笼，声音粗哑如磨砂：“吵甚么！再说话就把你舌头割了！”
阿芸切笑一声，仿佛在笑她的天真：“我们跟你不一样，都是志愿去的。”
“醉音楼？”
“扑通——！”
听到这三个字，四周的人有了些反应，向姜娩投来目光，但仍然沉默着。
说完，就见船面上走出去一人。
湿漉漉地瘫倒在船板上，身材因耗力过分而不断发颤。
“女人，你叫甚么名字？”
只是刹时，火光顺着油迹缓慢伸展，姜娩惊骇万分，尖叫着鞭挞却无济于事，情急之下一头朝江中跳入。
“志愿？”
是她影象中最熟谙的模样。
“这么焦急想跳下去？”
水汽昏黄中，见到一船坊颠末。
很快。
她心中一动，悄悄挪动步子，渐渐向那把刃靠近。
比及手脚终究不再抖了，她垂垂有了些力量，才坐起家向面前的人伸谢。
她贴在笼子边，看向中间一个女子，模样不过年芳十八，却干枯蕉萃。
“金子我也有！”姜娩咬牙道，“只要你放了我，你要多少金子都行。”
她强撑平静，暗中察看四周，俄然瞥见墙边挂着一柄狼牙刃。
话音未落，独眼男人却收回一声嘲笑，目中带着寒意：“死娘们话真多。”
阿芸偏头看她，面无神采道：“你甚么都不晓得，还敢来？”
“闭上你的狗嘴！”
她咬紧牙关，心中不安愈发浓厚，脑中已闪现最坏的结局。
不对，这不是水。
姜娩怔住了，视野下认识地追跟着他的脚步。
姜娩见有但愿，又赶紧问：“阿芸，你可知这是那里？何人抓的我们？要将如何措置？”
这气味……清楚是油！
“女人？”
姜娩传闻过，是都城的一处戏楼。
待他走近，她终究看清那张漂亮的脸庞——那双眼睛，清澈和顺。
她喉咙发干，声音沙哑不成调。
姜娩转头，见一膀大腰圆的男人迈步走来，手中拿着一根铁棍，神采凶恶。
“多谢女人拯救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