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娩来不及多思虑,当务之急是要从速脱身。
独眼男人蹲下身,声音沙哑:“银子?老子挣的但是金子。”
姜娩迷惑,上头叮咛?
待他走近,她终究看清那张漂亮的脸庞——那双眼睛,清澈和顺。
......
这类人大多是图财,若她能拿银子出来,说不定能放她一马。
她话音刚落,独眼男人嘴角出现一丝嘲笑,抡起手中的鞭子,狠狠挥下。
内里是船面,四周是看不见岸的阔江。
她身影刹时消逝在茫茫水面中,激起一片小小的水花。
姜娩不解,又问:“阿芸,为何这里这么多人,却无人抵挡?你家人不报官吗?我们人多,如果闹起来的话说不定还能逃出去!”
不对,这不是水。
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似有人在按压着她的胸腔。
她问:“女人,你可知这是那里?”
她喉咙发干,声音沙哑不成调。
“啪!”
姜娩抬手一挡,刺鼻的气味涌入鼻腔。
很快。
他恶狠狠地敲了敲铁笼,声音粗哑如磨砂:“吵甚么!再说话就把你舌头割了!”
姜娩被捞起来。
鞭子落在姜娩抓着笼子的手上。
“抵挡?报官?”
听到这三个字,四周的人有了些反应,向姜娩投来目光,但仍然沉默着。
她用尽尽力,却如何也抬不起手。
姜娩回过神,后退几步,顺手抄起一根木棍,警戒地指向他:“你别过来!”
她快速打量四周,阴冷暗淡,氛围里充满霉味和败北的潮湿气味,模糊有老鼠爬过的窸窣声。
她贴在笼子边,看向中间一个女子,模样不过年芳十八,却干枯蕉萃。
湿漉漉地瘫倒在船板上,身材因耗力过分而不断发颤。
她愣在原地,心底突然升起一股绝望。
姜娩身子蓦地一缩,手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但她此时为人鱼肉,不敢硬抗,只得低头忍痛。
但是她目光放空,并未答复。
比及手脚终究不再抖了,她垂垂有了些力量,才坐起家向面前的人伸谢。
“扑通——!”
趁独眼男人用心,姜娩一把扎向他手背,衣领一松,她瞅准一扇窗户,猛地翻跳出去。
独眼男人对她的镇静毫不睬会,趾高气昂地看着她,手里的火折子回声落地。
阿芸缓慢缩到笼子另一边,与姜娩拉出间隔。
......
姜娩微怔:“你家公子?”
姜娩几近忘了呼吸,目光直直锁在他脸上,脑中嗡嗡作响,几近下认识就要喊出“皇上......”。
未等姜娩再开口,独眼男人翻开笼门,硬生生将她拖出。
这气味……清楚是油!
但是跳出去后她却傻眼了……
放眼望去,四周也尽是类似的铁笼,关押着很多人,大多是女子,只要极少的男人,个个都面色惨白,双眼浮泛如死水。
姜娩脑中尽是求生的本能,顾不得礼数,伸手就将东西塞进嘴里。
姜娩正想再问,就闻声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她咬紧牙关,心中不安愈发浓厚,脑中已闪现最坏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