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音望着背影抱怨道:“此人如何回事儿,我们是谢府的客又不是主子,如何会有机遇管这些。”说了,转而又低声说:“她也怪不幸的,二少夫人的脾气谁不晓得,准要扒了她的皮。”

祖孙二人返来路上,季海棠黏着季吴氏,奉迎地笑道:“您如果不来,二婶子定然是不会给我人儿的。”想了又说:“您如何来了,您不是不来么?”

巧燕喜出望外说:“二少夫人克日已经…已经有些许看出阿郎的心机,只您肯伸手,必然能救我一命。”一说,就跪在地上伸谢。

谢允德有些不悦了,捏了一把巧燕嫩生生的脸说:“你放你娘的屁!让我逮着了有你都雅!”

季海棠扶起她来虚情冒充安抚道:“这是功德,二叔叔瞧上你,你就好好奉侍他,我瞧着二婶子虽说气势大了些,倒也不是容不得人,你只要好好守端方,不会出事的,如果有福分,再给二叔叔添个一儿半女,人也面子。”

次日中午,巧燕就来了藏鲤院,到了屋中瞧见季海棠正在逗圆子似的黑猫,没敢大声说话,只跪在地上叩首。

季海棠听她说的明显白白,又在太傅府里做过,想必也见了些世面,就问:“那你说说太傅府里的夫人娘子们,在说说二少夫人……”

娟儿闻声浊音肯应下,感激不尽地应了下来,又说了巧燕很多好话才罢。

巧燕千恩万谢后辞职。

季海棠道:“这也不是最首要,要的是忠心!”

不过两日,浊音便得探听好了动静,彼时季海棠正披了薄纱躺在榻上假寐,浊音进屋子来讲:“那巧燕是个小巧的人儿,心眼儿也好,这府里八娘子、七娘子都受过她的好处。”

娟儿被她这一骂,也顿时哑口无言。

娟儿嘿一声,拖了巧燕手臂说:“你何为么蠢!你如果说了,二少夫人能留你在屋里了?保管天没亮就给卖出去!便是留了你在府里,二郎君能饶了你,你下了他的脸,他不得扒了你的皮!”

季海棠说:“我如何敢讨您的手边人,您的聪明,我也只学外相,是瞧上了你院子里的二等婢女。”

季海棠模恍惚糊想起谢允德那双目光闪动的眼儿,去拜见他的时候就让她不舒畅,本来他还真是个好色的,不过…她仿佛不该感染这摊子浑水。

季海棠嗤笑一声,没有不慕虚荣的女人,只是那巧燕是个贱籍,如果没有点子功劳,连妾也不能抬,不过她倒懒得说这些来和同是贱籍的浊音生嫌隙,只揣摩了一会儿说:“你再叫她过来一遭,我再瞧瞧。”

沈氏算是明白这祖孙俩是非要讨这婢女了,咬牙令人将人弄了出来。

这头恳求着,又听人说季吴氏来了,沈氏这会儿脸上尴尬起来,她能拂了季海棠这个小辈的面子,如何拂了季吴氏这个长辈的面子?

沈氏将小娃娃递给刘氏,上来迎季海棠,笑道:“甚么风儿吹了你来了?但是阿谁婢女用着不趁手了?”

沈氏伸手戳着季海棠的额头:“你个鬼灵精!”

季海棠对劲地点了点头,又问道:“我瞧着你挺聪明的,如何才是个二等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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