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孙嬷嬷等人皆在望着缓缓而来的一队人,神驰着今后夫人正室独大,她们这些奴婢们扬眉吐气,作威作福的日子了。竟是无人发明,锦瑟藕荷色的裙裾已被鲜血渐渐染红!
而现在的谢少文便是,爱恨一刹时已倒置,滔天的恨意涌出,畴昔他有多爱锦瑟,现在便就有多恨!
他只觉面前女子孤负了他,不配得他保重这么些年,只要锦玉……对,只要夫人温婉仁慈,又深深的敬慕于他,现在她腹中更是孕育着他的骨肉,他的嫡宗子……
嘉话?锦瑟想着目露讽刺。
远远地只见院子外头夜色之下过来一队红灯笼,瞧着那影影绰绰的人影锦瑟反倒笑了,是谢少文的母亲一品诰命万老太太到了,看来彻夜她不必睡柴房了呢。
而谢少文却没法挪动脚步,站在原地眼瞧着锦瑟荏弱纤细却又孤绝、高傲的背影一点点消逝不见,他只觉心中又似有甚么东西在绞着,都翻起些甚么情感来倒是不辨了。
人偶然候便是这般的奇特,当被某件事触发了埋没已久的情感,你才会发明,本来很多本来深深觉得的,却已在不知不觉中沧海桑田,不复当初了。
她出身不凡,气质也非平常妾室能比,目光自有一股严肃,两个嬷嬷竟是不敢违逆退开了。现在结局已定,孙嬷嬷自也没纠着这小事的事理,见此也未狠踩锦瑟,一世人眼瞧着锦瑟撑着柔弱的身子一步步向外走去,心中各自唏嘘。
万新蕾,前吏部尚书的嫡女,曾和母亲廖华是手帕交,厥后她嫁给武安侯,母亲则嫁了状元公也就是她的父亲姚诚,成了首辅大臣的媳妇。两人同日出嫁,嫁的又皆是权贵之家,偏又在同一年有孕,便指腹为婚,只可惜母亲有孕三月却不幸小产,使两家皆生遗憾。
想到这位姨娘的出身,她七岁时先帝爷对其的盛赞,又想到她及笄时容颜动江南的盛况,另有入了侯府侯爷对她的各式疼宠,下人们一时候唏嘘不已。
想到这里谢少文一个激灵惊醒过来,心中对锦瑟那点疼惜早已消逝,现在更是觉着在仆妇们面前丢了面子,那里还能容下锦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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