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旭一听,这便又想起承诺过云嫔要为武安侯府做主一事来,顿时心虚,便忙摆手道:“臣弟说的对,是朕思虑不周,幸亏没变成错事!”
这秋萍是万氏身边的贴身婢女,其又是武安侯府的家生子,不知跟着万氏列席了多少宫宴,拜访了多少户权贵之家,京中很多夫人和蜜斯都识得她,故而武安侯便是不想认下秋萍也不成,闻言便只得道:“此乃我侯府奴婢,名唤秋萍,只是她已跟着夫人前去江州,现在怎反在夫人这里?”
“交还姚女人生辰八字!”
他现在见连皇后娘娘的生母镇国公夫人都如此看重关爱锦瑟,更是有些悔怨起初族老们对锦瑟姐弟的冷酷态度,只念着锦瑟的性子刻薄温雅,是个知礼明义的好孩子,他才微微放心,却也暗自警省,此次归去定要和族中人好好说道下此次进京之事,万不能再苛待这一对姐弟了。
锦瑟本便是装晕,她被抬进马车便展开了眸子,坐在马车中她将外头的动静听的是清清楚楚的,不想事情竟被镇国公府做的这般天衣无缝,她一面对镇国公府的手腕结舌,一面心中却非常畅快,不管是宿世还是此生,万氏都害她过分。而锦瑟向来都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对万氏她是半点怜悯都没,想到暮年祖父和父母都还活着时,万氏的慈爱和体贴,便更觉着像是被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惦记取普通,只感恶心罢了。
秋萍这话倒是将万氏推上了万劫不复之路!
崔老爷听闻儿子果然是因武安侯夫人而死,只恨的咬牙,怒声喊着,“妖妇!妖妇!”
而那边武安侯府的管家惊呼一声,可已然晚了,他见自家侯爷已乱了方寸,当即便冲秋萍痛斥道:“秋萍,侯爷和夫人带你不薄,你何故竟连同外人歪曲夫人?!你一家的卖身契可还在夫人手中,你现在悔过还来得及,侯爷许还能念两分主仆之情,绕过你一家!”
明显,镇国公夫人一点都不肯给他思谋的时候,她问罢那崔一奇,便盯向了谢增明道:“武安侯一贯最守礼法,又泰山压顶稳定色,今儿怎似换了小我般,见到本夫人竟都忘了见礼?”
崔一奇听闻此事果然和万氏脱不开干系,当即已是老泪纵横,抓着汪大半响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有力地摇摆着他,便闻那汪泰又道:“那日夜里武安侯夫人叫身边这位婢女姐姐给少爷传话,说是想当夜便邀少爷一见,商讨半响地点便选在了灵音寺的清露殿中。少爷自获得信儿要在灵音寺和夫人相见,便起初做了筹办,叫小的偷偷弄来了灵音寺男人客院和女子客院相链的慈心院的钥匙。当夜小的又偷偷将慈心院的院门翻开,果然那武安侯夫人便依约到了清露殿,当夜她带的也恰是这位秋萍姐姐。夫人令我二人守在殿外,她进殿中和少爷……相处有两盏茶工夫这才出来。”
锦瑟除了欢畅,更觉轻松,因她自重生便在为退亲一事步步策划,现在目睹已是大局定了,她自感压在心口的那块大石也去了。周身的畅达,舒坦。
谢增明听他这般说直气的两眼喷火,可众目睽睽,他也不好说不劳镇国公府烦心,只能冷哼一声,道:“镇国公夫人和世子当真是热情人,却不知这两人是如何到的镇国公府的手中?前两日,本侯和镇国公在朝堂上因鹘州匪患一事还争论了一场,不想国公爷和夫人、世子竟还是对侯府体贴不已,国公爷真是宽宏海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