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旭闻言便道:“哼,这事朕要管上一管,来人,速速去传朕口谕,武安侯府仗势欺人,朕勒令其立即偿还姚女人婚书及生辰八字,消弭婚约,武安侯若然不平,便叫他来见朕!”他言罢见寺人领了号令要去,尤且嫌不敷,又唤住他,道,“既是武安侯府理亏在先,便该赔偿姚家女人,我朝有律法,若女方行动不端,男方欲退亲,可不偿还嫁奁,朕今次特允姚家女人不必将武安侯府的聘礼退还了!”
而那边武安侯府的管家惊呼一声,可已然晚了,他见自家侯爷已乱了方寸,当即便冲秋萍痛斥道:“秋萍,侯爷和夫人带你不薄,你何故竟连同外人歪曲夫人?!你一家的卖身契可还在夫人手中,你现在悔过还来得及,侯爷许还能念两分主仆之情,绕过你一家!”
朱厚望闻言便是一笑,道:“皇兄也晓得,臣弟惯好淘些这等美人画儿,下头的人也都晓得,念着臣弟在皇兄这还算得脸,自免不了四周网罗了美画借着臣弟的手要奉迎皇兄啊。”
谢增明晓得一击不成,本日便不能再度反击,不然这众目睽睽,便真有杀人灭口之嫌了,故而气恨不已。而镇国公夫人已是沉声道,“之儿不成对侯爷无礼,侯爷得知枕边人竟不如所想温婉贤淑,一时怒发冲冠也是不免。”
“哈哈,兄弟羡慕了?也是,这二品诰命的滋味咱便是尝了,死也甘心啊……”
寺人闻言见天子不再说话,这才领命去了,而朱厚望便一脸敬佩得冲天子作揖膜拜,道:“皇兄真乃男中英杰,臣弟佩服,佩服!”
“老婆红杏出墙,竟然另有脸出来!这当官的就是不轻易,到这会子还要死撑着为老婆回嘴,哎,这如果咱平凡人家,出了这等淫妇荡娃,早便给打死了!”
谢增明的这一脚照顾着雷霆之势,他本是武将,武功又以下盘稳而著称大锦,暮年他刚入京畿卫时便有铁腿谢大郎之称,他这一脚如果踢在汪泰心口,便是人不死,本日也是万难再开口说话了。可他腿一抬起,那边杨松之便也出了脚,两人刹时便在当场霍霍生风地过了两招。
现在听闻这被压着的小厮竟然是崔家公子的贴身小厮,世人饶是谨慎,也不免小声群情了起来。
而文青更是如此,在灵音寺时他便只恨不能喝万氏的血,吃她的肉了,将才武安侯又是那般暴虐,害的姐姐被人指骂,几乎一辈子便毁掉了,现在见武安侯佳耦蒙受如此重击,见武安侯已气得胸膛震惊不已,说不出话来,文青就差没抚掌大笑了。
“拿出婚书来!”
谢增明听了这话更是一口气噎着,而汪泰已大声又道:“上月初九,小的伴随少爷到珍羞堂买物件,便是在那边巧遇了初到江州的武安侯夫人,那武安侯夫人见少爷一表人才,当时便言辞似有寄意,少爷经不得引诱,未及回府便叫小的去刺探夫人的身份。得知夫人竟是都城来的朱紫,少爷那里敢冒昧,还在羲和楼上吃一回子醉酒。只没想到过了数日,少爷心都淡了,侯府的管事却寻上了少爷,言道夫人请少爷在灵音寺见上一面,少爷他自是百般万般的肯,仓促带着小的便到了灵音寺,只是没想到少爷这一去,竟是……竟是会遭受不测,再没命下山……”
她言罢,那边崔一奇早便等不及了,竟是扑上前来揪住了汪泰的衣衿,道:“说,少爷到底是为何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