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此事,张氏当时便心中格登一下,返来后便和自家老头唠叨了两声,实在担忧。廖尚书却只笑老妻多虑,觉着那武安侯府如何说在都城也是有脸面的人家,不至于就做出那等嫌贫爱富,不怀旧情的事。张氏得了欣喜这才算放下心来,而后没半年果便传来武安侯夫人携世子到江州给姚老太太贺辰一事。
两人落座又酬酢数句,刘权才想起欲回禀之事来,忙道:“女人来信所交代之事老奴已依信中叮咛办好了,老奴四日前赶到白家村时官兵已在筹办焚村,老奴使银子疏浚枢纽才将那两车白诘草送了出来,现在村中百姓多数已经转好,本日一早官兵见村民们皆已好转,晓得那病果不是瘟疫,已经对白家村解禁放村民们出村了。”
张氏闻言一叹,半响才道:“你说的是,只是你大嫂甚么都好,就是心眼太小,只怕一时半刻是明白不过来的……”
外头不知哪个婆娘嚷嚷了一句,顿时引得世人轰笑着打趣,接着便响起一个铜铃般的声音来。
三老爷显也没想到事情是如许的,待马管事言罢,他见张氏面色惨白,眼眶发红,显已没精力细问,他便忙令马管事退下。待屏退了下人,张氏抓起手边炕桌上的茶盏便摔在了地上,那茶盏四分五裂,她才觉胸中堵着的一口气稍稍去了些,落泪道:“都是母亲胡涂,还得两个孩子竟受了这么很多苦。这些年也不知两个孩子是如何熬过来,母亲一向想着微微和茂哥儿未曾送信儿过来,那便必定是过的极好,又因当年你大哥之事,我们和姚家人闹翻,他们顾念着姚家人不敢和这边多靠近,却没想到姚家人竟是这般卑鄙无耻,依着此环境,只怕两个孩子的信都被暗中扣押下来也是有的……不可,你快去探听下微微一行现在落脚在那里,母亲这便去将他们接返来。”
刘权是母亲廖华当年出嫁时陪嫁丫环紫鹃的男人,一向帮母亲打理着一间药材铺子。锦瑟见他见礼忙上前两步虚扶了下,道:“刘叔这些年辛苦了,坐下回话。”
可跟着一年年畴昔,对大儿子的突然过世已渐渐接管,也已不再那般悲哀,对独一的女儿的歉疚便愈来愈深,张氏实已和夫君筹议太重新接锦瑟姐弟过府一事,可一来三年不闻不问现在冒然去接人极其不当,再来大儿媳的心结尚未能解开,更有两位白叟见锦瑟姐弟三年多来竟也没个音信过来到底是伤了心,觉着两人不懂事,更想着两人只怕在姚家过的极好,不然也不会不送信儿过来。
暖阁中一名瞧着四十余岁,留山羊胡穿缂丝衣裳的男人已等待多时,见锦瑟出去忙站起家来,上前两步恭敬地施礼,道:“老奴刘权请女人安。”
张氏闻言尚将来得及答话外头已传来了冯嬷嬷的通报声,倒是那马管事到了。张氏忙令丫环将人迎出去,马管事上前见了礼,张氏已问起这些日都城风传的万氏偷人一事来。
张氏目光一亮,三老爷便又笑着道:“意哥儿听闻微微姐弟本日到京,却又不知从那边得知府尹家的三公子今儿一早便带着人往渡口去了,将才便也点了一队手脚矫捷的小厮也往渡口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