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妆盒翻开里头珠光流光溢彩,因一会子要进宫,又是新妇,打扮自不能忽视,王嬷嬷使出十二分的心力来。锦瑟方才在净房中已被宫中的嬷嬷揉按过身子,这会子浑身酸痛稍缓,心知本日不容草率,便也乖乖地端坐着由王嬷嬷玩弄,耳听着王嬷嬷说着昨日婚宴的盛况,待听她提及昨夜完颜宗泽因八皇子大发雷霆一事,她一怔接着心便一提,总觉此事有些不对。
锦瑟方才就心有不安,现在闻言便是一惊,只觉出了大事,忙欲起家,她身子一动,完颜宗泽却大掌按在了她的肩头,道:“别动,就要描好了。”
余光见完颜宗泽抱住了锦瑟,永康却不敢再看,悄悄退出了屋。而屋中完颜宗泽却将下巴低下蹭着锦瑟的发,道:“方才叫我甚么?”
九皇子见完颜宗泽和锦瑟皆坐着竟是瞧都未瞧他一眼,一时气堵,想着一会子八皇子的尸首被人从湖中翻出来完颜宗泽必大惊失措,贰心中便一阵称心,才又勉强压下脾气,行了道:“臣弟见过三皇兄,三皇嫂。”
完颜宗泽闻言却笑,轻声在她耳边道:“只说昨夜不扰你了,可这会子都天亮了,为夫的为了兑现信誉饿的一夜都不得安眠,现下才算半饱,娘子竟还指责为夫,真真是好狠的心肠啊。”
岂料她刚言罢,他竟就抬手两下抽掉了几根发钗,又抖掉了假发,锦瑟一仓猝端坐起来扭头瞪他,道:“莫闹,好轻易才弄好的,一会子再挽真要迟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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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宗泽听她唤了夫君这才俯身在她唇角轻印一吻,道:“有些人将这武英王府当作了自家的后花圃,很快便会晓得犯了大错。不急,便是天塌下来,为夫也得先陪微微用膳不是。”
缠绵过后,锦瑟躺在完颜宗泽的肩窝,他轻抚着她的背,面上方有了满足之色,一室喧闹,待两人身上汗渍渐褪,完颜宗泽才拉了薄被挡住两人,低头瞧着脸颊绯红睫羽轻颤的锦瑟痴痴地笑。
王府中一场乱世婚礼,热烈非常,时至半夜来宾们才终究散去,下人们忙着打扫天井,归拢物件,待天光微亮时,王府几个待客的首要天井一夜慌乱才算稍稍消逝,规复些许喧闹。
不想完颜宗泽竟有此技,又念着他方才挽发的行动,锦瑟愈发猜疑,盯着他,道:“原觉得王爷这一双手只会握剑挽弓,倒不想另有此本事。”
完颜宗泽面上便扬起了对劲之色,道:“戋戋描眉挽发怎能可贵倒为夫……”
她的鹅颈枕着他的臂膀,头埋在他的肩窝,鼻翼间吹拂在他肌肤上的气味惹的他身子一阵发痒,那痒转眼便袭上心头,他的大掌环过她纤巧圆润的肩头,只在玉背雪肩上抚了两下,便禁止不住那股念想,削薄的唇自她颈边儿掠过,沿着锁骨曲线一起流连而下,带着醉人的炽热和柔情。
锦瑟瞧他眯着眼,便莞尔一笑,道:“八皇子的事无碍吗?夫君到底在买甚么官司。”
说话间拿了把镜递给锦瑟,锦瑟接过一照,却见她的一双笼烟眉在他部下眉色略浓了些,眉梢轻扬,映着那一双含情目,愈显娇媚鲜艳,好似雨后海棠,染尽胭脂画不成。
声音落,已有几人自外出去,当前说话的人瞧着不过十五六模样,身上穿戴朝服,金冠束发,边幅和禹王有几分类似,恰是九皇子完颜宗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