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这厢还未答复,倒是坐在中台之上的完颜宗泽俄然起家,接着他竟是大步走下了台阶,一步步向着跪在殿中的锦瑟而来。锦瑟被他惊到,不由抬眸怔怔地望着他,迎上他那双泛动着浓黯蓝色的眸子,心一跳竟觉四下一静,万物皆空,竟就健忘了再低头,只能和他那样对视着,直至他勾起一抹笑,豁然撩袍在她身侧,紧挨着她跪了下来。
见王夫人竟不肯给个名断,金依朵双手微握,而方才和锦瑟说话的那女子倒是一笑,道:“皇上,臣女早便听闻清嫣郡主的才名了,方才看跳舞臣女和郡主议论是铁骊跳舞更旷达,还是汉人歌舞更美好,臣女发觉清嫣郡主于歌舞一道极其精通,臣女还在想如果清嫣郡主舞上一曲,不知和阿依朵郡主的舞姿比拟,又当如何呢。”
王夫人言罢世人纷繁群情,金依朵却掩唇而笑,道:“用此等绝无能够之事来难为清嫣郡主,若非妒忌何至于此,足以见婉贵妃容颜不及清嫣郡主多矣。”
金依朵言罢殿中蓦地一静,接着便有女人纷繁拥戴。
金依朵眯起了眼睛,只待王夫人必定此话,那样在坐的世人便就认定了姚锦瑟比刘婉反璧斑斓,一会子他们再见禹王和武英王都欲娶姚锦瑟为妃,心中岂能未几想,姚锦瑟这祸水的名头便也担定了。要晓得偶然候女人长得太斑斓,也并非功德,金依朵心下嘲笑。
尚不及细看,踩鼓之声已愈发麋集,而锦瑟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跟着她腾跃踩鼓励作加快,抬手,扭腰,举头,下腰,旋舞的姿势也愈发加快,舞姿大开大阖,身姿曼妙,清颜隐雾,青丝墨染,而玉袖生风,不断落于墨砚之间,扫过两张宣纸。水袖轻扬,转、甩、开、合、拧、圆、竟行若流水般自如,飞若凤舞般流利,三面大鼓之上,只见那丽影如飞舞动,裙裾飞扬,撩起青丝无数,舞转回素袖,笙鼓敛翠钿。盈盈素靥,在翩飞的衣袖间半遮半掩地滑过,当真是柳腰轻,莺舌啭,芙蓉斜盼,凤凰于飞。
流光飞舞,她整小我如同隔雾之花,昏黄漂渺,遥不成及,笙鼓和鸣,望去却清楚是一只金凤凰起舞在漫天云霞之间。跟着外头笙音高拔,锦瑟臂上缠绕的素锦长袖忽如间甩将开来,衣袖舞动竟直落两方玉砚台当中,她腰肢一动,素锦吃墨奔腾而起,似有无数墨色花瓣飘飘零荡腾空而下,飘摇摆曳牵着墨香落于纸上,世人望去只见两张纸上已有分歧墨迹晕染开来。
金依朵除却骑射,舞姿更是出挑,在京中闺秀中尤其着名,听此女如是提,方才围在金依朵身边的几位女人便也纷繁拥戴起来。贤妃便笑着冲皇后道:“姐姐看是不是应当叫清嫣郡主舞上一段,也好叫大师满足下猎奇心。”
面对四周八方射来的各种庞大目光锦瑟始终坦但是对,只含笑端坐,平静自如。皇后闻言瞧向锦瑟,见她身影沐浴在殿中灿烂的灯光下,那绝色的容颜愈盛艳夺目,气质安闲,仿佛瑶池仙姑,心中不免又是一赞,便笑了。
殿中诸人瞧着新奇便皆寂静地看了过来,也在此时,又有四个寺人抬着一面巨鼓进殿,而巨鼓的鼓面上竟有一身姿曼妙的女子跪匐在鼓面上。她身上穿戴金红色的舞衣,艳的如一团火,而那舞衣上绘制着凤凰图纹。火红的裙裾层层叠叠散落开来,便像是凤凰的尾羽垂落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