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书意只送了口信回府便离京而去,一走便是十数日,虽有送安然信返来,可廖老太君又岂能不忧心,听闻通报面上便露了笑意。她快步进了屋,见锦瑟半靠着大引枕用着驱寒汤药,又细细问过那里可受了伤,是否还觉发冷头晕等事,见锦瑟一一答了,精力也尚可,惨白的神采也垂垂规复了光彩,这才放下心来。
海氏闻言这才安静下来,廖书意却道:“依儿看,只怕此次微微落水也脱不开姚家人使坏,微微若出事,茂哥儿定然会和廖家再度闹翻,这和四年前父亲罹难可真是异曲同工,清楚是一人的手笔。只要茂哥儿和廖家闹翻,再对于他一个孩子却轻易很多。儿子这便去寻二叔,看是否查出端倪了。”
却闻廖书意又道:“孙儿查明,父亲遇害当日,本来那些山匪已安息了,是二当家马大栓俄然令世人前去劫夺的。九云山的强盗一贯只抢财帛,不害性命,可当夜一乱起来也不知谁竟砍杀了父亲。那些强盗见父亲被杀,原是筹算一不做二不休,将小厮等人一并杀死灭口的,谁知马大栓却发明了父亲的官印等物。那些强盗不过是生存困难的百姓被逼无法上山为匪,并非穷凶暴煞之辈,一听父亲竟是官身心知闯了大祸,当即就没了主张。那二当家竟也慌了,当下就呼喊着带了世人撤了,这才放下尾随父亲的全叔等人。”
他早便到了,可夕华院人影憧憧,光火透明,虽担忧锦瑟却又不能现身,早已急的上火,好轻易等人散了,那里还顾得上白芷,当即便令影七守好院子摸了出去。
二夫人见海氏神情冲动,端了茶水给她,劝了两声,道:“微微既然说已着妥当之人将那贼子盯紧了,便定然不会叫他跑了的,大嫂先喝口程度平心气,此事还是报知了老太爷,老太爷自不会叫大伯冤死的。再说,此人受命姚家某位主子,若冒然抓了他反倒好事。”
松鹤院的花厅中,廖老太君放下茶盏,惊怒道:“你这些日竟是跑到了陲州去?那陲州已是边关苦寒之地,这些年边疆又常常有蛮夷滋扰,你不声不响身边就带着两个长随怎这么没轻重自涉险境,若然你有个好歹,可叫祖父祖母和你母亲如何是好,你的孝心当真被狗叼了吗!”
尤嬷嬷忙接过呈给廖老太君,廖老太君双手颤抖着接过,一张张看过,眼眶已烧的通红。想到死状惨痛的宗子竟是被人处心积虑害死,她岂能不恨。尤嬷嬷见廖老太君不大好,忙给她顺了顺气,廖老太君才缓过来,令尤嬷嬷叫人去官衙寻廖老太爷返来。
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九云山离江州极近,想来当年朝廷围歼之时,所谓最伤害的处所便最安然,那马大栓必然是得了姚家人的动静早早逃至江州埋没了起来,现在瞧着风声过了,便又出来为人办事。
彦哥儿被锦瑟几句话绕的揪起眉头来,倒引得廖书敏和二夫人几个都笑了,二夫人见海氏上前,冲廖书敏几人使了眼色,几人便都悄悄地退了出去,廖书晴走在最后,冲彦哥儿招手,彦哥儿便也跟着她们出去了。
尤嬷嬷去了,廖老太君又问了几句,这才将锦瑟落水一事告之廖书意,叫他回院子换身衣裳,梳洗一番好到碧波院去瞧锦瑟。
廖老太君这才站起家来,叮嘱二夫人好生照顾,这才扶着尤嬷嬷的手分开。而屋中,海氏见廖老太君拜别,这才扯着彦哥儿上前,推了彦哥儿一把,道:“方才母亲和彦哥儿是如何说的,还不快给你表姐报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