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太君放心不下,也到了夕华院,亲身瞧着大夫给锦瑟扎了针,又瞧着海氏给锦瑟喂了药,见她安宁下来,不再说胡话,热也稍稍退了些,这才在世人的劝说下回了松鹤院。
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九云山离江州极近,想来当年朝廷围歼之时,所谓最伤害的处所便最安然,那马大栓必然是得了姚家人的动静早早逃至江州埋没了起来,现在瞧着风声过了,便又出来为人办事。
锦瑟自也听到了方才郝嬷嬷的禀声,便道:“哥哥出京这好久,现在一返来便说有要事禀告,想来是极首要的事,微微已好多了,外祖母莫担忧我,哥哥的事要紧。”
锦瑟见小男孩一本端庄地说着,不觉莞尔发笑,敲了敲他的额头,也歪着头深思了下,这才道:“彦哥儿之前讨厌姐姐,现在却不讨厌了,彦哥儿现在不喜好姐姐,来日却必然会喜好姐姐。看来姐姐还得加把劲,叫彦哥儿早日喜好上姐姐才成啊。”
海氏闻言眼眶便又红了,握住锦瑟的手,道:“之前是舅母不好,是舅母想不开,这才害的你和茂哥儿在江州受了这几年的苦。也是舅母不好,将你大舅的死无端加诸在你和茂哥儿身上,若不是舅母,本日彦哥儿也不会被人操纵几乎就害了你……你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我真是无颜活着了,便是死了也没脸去见夫君和华姐儿……舅母做了很多错事,微微可还愿谅解我?”
廖书意只送了口信回府便离京而去,一走便是十数日,虽有送安然信返来,可廖老太君又岂能不忧心,听闻通报面上便露了笑意。她快步进了屋,见锦瑟半靠着大引枕用着驱寒汤药,又细细问过那里可受了伤,是否还觉发冷头晕等事,见锦瑟一一答了,精力也尚可,惨白的神采也垂垂规复了光彩,这才放下心来。
却闻廖书意又道:“孙儿查明,父亲遇害当日,本来那些山匪已安息了,是二当家马大栓俄然令世人前去劫夺的。九云山的强盗一贯只抢财帛,不害性命,可当夜一乱起来也不知谁竟砍杀了父亲。那些强盗见父亲被杀,原是筹算一不做二不休,将小厮等人一并杀死灭口的,谁知马大栓却发明了父亲的官印等物。那些强盗不过是生存困难的百姓被逼无法上山为匪,并非穷凶暴煞之辈,一听父亲竟是官身心知闯了大祸,当即就没了主张。那二当家竟也慌了,当下就呼喊着带了世人撤了,这才放下尾随父亲的全叔等人。”
廖二老爷寻至十全糕点铺,已叫周强隐在暗处认出了花掌柜恰是当日威胁周婆子母子的人。而他又拿了帖子到官府查了糕点铺的店主,却发明这间糕点铺竟是姚家三老爷在都城的财产。
锦瑟闻谈笑着点头,又劝了两句,海氏方才不再自责,锦瑟却令白芷取了多宝格上的一只红木盒子,从中取出一张纸来冲廖书意,道:“哥哥说已叫人画出了那马大栓的影图象以供官府持续通缉那人?哥哥且瞧瞧这上头所画之人。”
而夕华院中,廖老太君一走,海氏便劝二夫人等人也都归去歇着,她又亲身照看了锦瑟小半个时候,月已中天,也累的浑身发软,王嬷嬷清算了配房,海氏见锦瑟睡得沉,已有退烧迹象,这才叮嘱了白芷和王嬷嬷几句移步到配房中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