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郊野,邻近灵音寺的别院中,锦瑟穿戴一件半旧的宝石蓝褶子夏衫,外罩一件银蓝色水袖对襟素面齐膝的湖绸长褙衣,其下套着一条月红色起双碟戏牡丹图样的惊涛裙,腰间束着宫绦丝带,站在后园中的小亭中向山下张望。
几人说话间进了花厅,文青灌了口茶便提及城中的环境来,道:“四娘舅一家都好,那红袄军的左将军汪志还亲身拨了一队人去守着同知府不叫义兵冲出来肇事,说四娘舅和普通赃官贪吏不一样,要庇护那些为民造福的好官,舅母叫我带信儿给姐姐,叫姐姐尽管放心。现在红袄军攻占了江州,万贤达早带着残军往北撤去温江了,城中已安宁下来,只是伤民灾黎却又多了很多,我们在城中设置的几处布施棚倒没受多少动乱,本日一早还是开锅造饭,只是粮食和伤药都耗损极大,照如许不出三五日必将用光统统米粮,沈伯正为这事儿犯愁呢。”
凌晨的山林,即便是在这隆冬,山风也是微凉的,风过吹的衣衿轻拂,发丝飘荡,锦瑟行了两步站在亭边儿的台阶上昂首望着一碧如洗的天气舒了一口气。
萧蕴目光落在锦瑟身上便再没法移开,目光有半晌的盛亮接着才转为温朗笑意,两人穿过月洞门,文青便笑着道:“适值在城中赶上了师兄便一同返来了。”
萧蕴的七堂妹萧玉舒嫁到了江州望族徐家,锦瑟常日便是有来往的,闻言便笑着道:“舒mm一家可都安好?”
锦瑟迎了出去,却见和文青同来的竟另有一个超脱的身影,一袭月白长衫玉冠束发,倒是萧蕴,她诧的脚步微顿了下,这才笑着迎上。
故而文青言罢,萧蕴便道:“我恰在贺州,原是要回京的,听闻义兵攻打了双流,四婶娘不放心七mm一家便叫我绕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