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规复安好,锦瑟却还是一动不动地半趴着,过了好久她才翻了个身抓了床头完颜宗泽放着的那几张纸来,入目上头的字却非完颜宗泽的,写着皆是药方,锦瑟翻至最后才瞧见完颜宗泽龙飞凤舞的字。只说这方剂是他特地寻来的,皆是治消渴症的奇方。
见锦瑟张口欲言,完颜宗泽瞳孔一缩压下身子,复有抬起一指来按上锦瑟的红唇,沉声道:“你若还筹算说那些伤人的话,我就还亲你。”
直至锦瑟喘气不过,完颜宗泽才抬开端来悄悄在她微微发麻的唇瓣上又磨蹭几下,他抬开端来,凝眸去瞧。只见臂弯中锦瑟梨花般温馨的小脸上神情有些呆愣恍忽又有些羞赧。
完颜宗泽听锦瑟言语中带着一股似认命普通的无法,倒是扬了扬眉,他托着锦瑟的小脑袋将她放平在软枕上,又给她压了压被子,锦瑟便侧了下身子滚进了棉被中,半张脸压在床上,只暴露如瀑的长发于完颜宗泽。
完颜宗泽这才又道:“你说了半响话也该累了,且先听我说说。你方才说我娶了铁骊女子才算对父皇母后尽了孝心,可我若然不喜好她们,偏又为父皇母后而娶,大婚后勉为其难地一起糊口,半点欢乐都没,瞧在母后眼中岂不也难受?这才是不孝,还要平白迟误一个女人。你不是我,又安知我便喜好那妻妾合座的糊口?我若真要那些,也不会……”
她半眯着眼睛,长发如瀑飞落,额际和鬓角的长发因出汗和冰帕而濡湿地贴在肌肤上,更加显得发黑肌白,玉肌红唇,氤氲的双眸透着淡淡的无措和茫然,挣扎和动容,两颊仿佛彩霞落日,酡红如醉。
他言罢唇角轻挑,锦瑟抬眸,撞上两泓秋潭般清透的眸子,那蓝色波光微漾碎散着敞亮的笑纹,眸底又似有更深的情感在翻涌,完颜宗泽的眉睫上更是碾转着和顺和高兴。
感受着这些,锦瑟想完颜宗泽是真的心悦于她啊,起码现在他捧上的是一颗金子般毫不参杂的心。
模糊记得祖父曾说完颜宗泽为质乃其母一手促进,和晋时公子重耳离国出亡异曲同工,重耳离国皆因其父宠骊姬,杀太子之故,那北燕先皇后便是再短长,若燕帝故意庇护,完颜宗泽也不至离国出亡,听闻完颜宗泽的兄长,北燕太子完颜宗熹的身材也不大好。
锦瑟闭着眼睛,面前仅剩一片暗中,感官便更清楚了起来,掌心传来完颜宗泽狠恶的心跳,唇齿间尽是他的气味,他亲吻时的热气抚在脸颊上,那每一下碰触和靠近都似透着柔情密意,自但是然的顾恤,虔诚而竭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