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平生最不肯回想的，就是姜武打上门来大闹陆家那次。她嫁进陆家这么多年，上无公婆磋磨，下无妾室争宠，能够说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第一次让人闹得如此没脸。每次回想起来，内心都要膈应好久。刘妈妈重提旧事，她不免暴露了不悦之色。不过顺着刘妈妈的话，她脑中不由又闪现出那日景象。姜武肝火腾腾，身上凌厉得犹照本色的杀气劈面而来，那眼神，她只是飞速瞄到一眼，就吓得站不稳身子，乃至差点失禁。
刘妈妈得宠，这身按摩技术功不成没。她指法纯熟，又捏得稳轻重。只按了这么半柱香工夫，老夫人就感觉通体舒泰。被儿媳妇引出的烦躁减退很多。她点点头：“嗯，好多了。阿桂，你这技术，真是没话说！我之前如何就没早发明呢？”
韩妈妈出声得救：“好了白兰，还不快去前院盯着？再打趣蜜斯，谨慎她记恨在心，来日你议亲时抨击返来。”
胜利达到目标，刘妈妈心中暗喜。不过没等她偷乐多久，老夫人忽的又嘲笑一声：“我这老婆子是被人拿住了软肋，不敢打那丫头主张。我不敢，不代表其别人不敢。杏霜那丫头现在过得挺不错吧？过了这么久的好日子，也该到了她替我做事的时候了――你明日偷偷去找她传个话……垂教员的现在已经站稳了脚根，我就不信她一个九品小官的女儿，看到这些宝贝会不动心！不晓得这母女二人如果斗起来……呵呵……”老夫人仿佛已经预感那出色的场面，表情愉悦地低笑起来。
芷华心中熨帖，含笑微微点头。
两辈子后院中摸爬滚打的经历，甚么样的奴婢忠心可用，甚么样的下人能够拉拢，芷华一望便知。在这几年的暗中运营下，陆府各院都有秋华院拉拢的眼线。这些被拉拢的下人，除了通报动静，芷华从不让她们做任何事，是以两年下来，没有一个被发明。(未完待续。)
人老了。倾诉的*就与日俱增。老夫人方才翻开话匣子，一时也收不住。遂主动问起：“阿桂，老二家的说的这事，你可有甚么观点？”
表情大好的芷华底子不把这类小伎俩放在心上，脸上笑容未减分毫：“随她去吧，我也趁这个机遇看看，大夫人会如何挑选。”
刘妈妈分寸拿捏得非常到位，话都说到这份上，她再沉默不言就是不识汲引了。
二夫人发觉婆母已有几分松动，精力一振，一口饮尽手中茶盏，更加卖力地絮干脆叨诉起当家之苦来。老夫人被她喋喋不休吵了全部上午，终究忍无可忍，怒喝道：“够了！给我闭嘴！家中碎务都是老、二在打理，府中外务油水最多的那块又握在你手中，你给我少在这里哭穷，老婆子人老了这双眼睛可没瞎！那丫头的手腕你是没领教过，你只顾着眼红卫国公府上送来这些珍宝，如何不想想你三弟一家还在她娘舅部下度日呢！之前那丫头手里余裕也就罢了，眼下这类环境，她怎能不死死盯着这些聘礼？你说的事，我再细心想想，没有万全之策，我们不宜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