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次下了朝，都会把你高高举起放在我肩膀上，你每次都会笑得很高兴。”
江宓从鼻间收回一声不屑的冷哼，没有接他的话。
“当你母亲承诺了我的求亲时，我觉得那是我人生中最为对劲的时候。”
“你母亲是云家嫡女，是都城中才艺双全的大师闺秀。”
“宓儿，当时候你只要那么小小的一团，俏生生的，活像是年画里的小仙子。”
“若不是出了如许的事情，我底子不会发明她们本来有如许的狼子野心。”
“等你身后，我会把你葬在别处，毫不会让你扰了母亲的平静。”
江宓不肯再听江父的忏悔，直接开口不耐烦地打断道。
似是这些日来接二连三的打击，击垮了他的认知和信心。
“她已经被你蹉跎了半生，你死了还要缠着她吗？”
这话刻毒无情，连同江宓冰冷讨厌的神采一起，深深刺痛了江父的眼睛。
半晌，她才平复下来，藏住了眼底浓烈的恨意与不甘。
“可惜啊，你母亲的风头实在事太盛。”
“你晓得我为甚么会变成如许吗？”
“江府现在在我手上，如果你肯好生呆在这里，我会让人照顾你。”
“这些年都怪我被裴姨娘和江卿卿蒙蔽了双眼，觉得她们只能依托我，这才犯下了不成宽恕的大错。”
“我怕本身到死都只是你母亲的从属品，而不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就算是到了地下，你也无颜去见江家的列祖列宗。”
“如果你内心另有几分对母亲的豪情，就别让她身后都不得安宁。”
他愣怔半晌，浑浊无光的眼睛里涌出泪水，顺着他脸上的沟壑渐渐流了下来，在衣衿上晕开大片水渍。
他正背对着江宓呆在院子里一棵高大的树木下。
他是绝对不会熟谙到裴姨娘本来并不是凭借他的菟丝子花，而是一朵带毒的食人花。
她记不清本身已经有多久没有来过这里了，前次来的时候仿佛还是因为顶撞裴姨娘，被父亲喊来罚跪。
“你还记得吗？有一次，你把一只蝉塞进了我的官帽里，那只蝉在我上朝的时候收回了声响，害得我被同僚笑了好久。”
多么的无稽之谈！
“你不但对不起外祖父，也对不起祖父，乃至丢了江家世代的铮铮傲骨。”
“当时他们都说，若你母亲是男儿身，定会是京中最惊才绝艳的男人，会在朝堂上大有作为。”
无人情愿听他早退的忏悔，他该报歉的人，也早就死在了冗长的年代里。
江宓死死抠住本身的掌心，逼迫本身压下内心翻涌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