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好了白糖,分放在两个篮子里,连蔓儿提了一个,小七提了一个。
“你来干啥?”连秀儿瞪着眼睛问。
“哎,这旱烟袋,是修好了?”周氏瞥见了连老爷子手里的旱烟袋。
“好孩子。”连老爷子摸着旱烟袋道。
连取信瞧了瞧上房的一点烛火,又看了看一点动静都没有的东配房,强压下心中的肝火。
“蔓儿来了。”连老爷子正坐在炕头上卷着旱烟,见连蔓儿来了,就应了一声。
连老爷子手里拿着旱烟袋,停顿了一下,俄然就笑了。
板油称了,有十一斤挂零,就算作十一斤,每斤是十四文钱,是一百五十四文钱,大骨头三块有五斤半,每斤是十文钱,是无十五文钱,再加上一斤后鞧肉,每斤二十文钱,一共是二百二十九文钱。
“我真就是看看。”四郎耷拉着脑袋道。
“阿姐,你不是说要买肉的。”小七提示连蔓儿。
连蔓儿就将那两截旱烟杆拿出来,递给赵铜匠,问他能不能把两截旱烟杆重新焊起来。
“有。”张屠夫说着,就哈腰从肉案子底下的一个大柳条筐里拣出来两根猪腿骨,和一块猪脊骨。“你如果买了这板油,这几块骨头便宜卖给你。”
“行。”连蔓儿到炕柜里取了钱,就问小七,“小七,你是在家陪娘,还是陪姐去镇上?”
连蔓儿就走到上房来,周氏和连秀儿去了前面的园子摘菜,屋子里一小我也没有。炕头的窗台上摆着两截的旱烟袋,这是那次连老爷子用来打连守仁打断了,从那今后,就放在窗台上。连蔓儿实在,连老爷子并不喜好卷旱烟抽,他更喜好抽旱烟袋。但是不为,却不肯另买新的。
“这是我那旱烟袋?”连老爷子放动手里的烟,接过了旱烟袋。旱烟袋不但重新焊好了,里外的烟袋油渍也被擦洗洁净了,黄橙橙的仿佛新的一样。
“那里有动静?”一屋子的人都醒了。
“另有肉骨头没有?”连蔓儿将板油翻开,见内里干清干净的,就又问道。
“放心吧,姐没忘。”连蔓儿笑道。
“娘,我一会去镇上,要买啥不?”连蔓儿跟张氏筹议。
连蔓儿提着油灯,仓猝走进菜园子里,细心检察摆放的酒坛子,就瞥见最边上一个酒坛子的盖子掉在地上,她立即就明白了是回事。
板油就是猪肚子里那厚厚的一层油脂,熬出来的油叫做荤油。豆油在普通的村落人家也是精贵的,村落人家平常吃的就是荤油。有的人家一年就买一扇板油,熬出油来,平时做菜的时候极少地放一勺,能够吃上一年。
张氏要补身子,连取信是首要劳力,也得吃点好的,她们几个小的也正在长身材的时候,以是该增加的营养不能含混。
“这旱烟袋交给你焊,我们先去买点别的,一会取。”连蔓儿就道。
这话倒是乱来不了连取信。
“我来看看我爷。”连蔓儿说着话,就独自进了屋里。
连蔓儿从赵记铜匠铺出来,又来到镇上最大的一家杂货店里,挑最好的白糖,买了五斤白糖, 每斤是十五文钱。然后又去另一家店买了三斤。如许几间杂货铺子都走了一圈,统共买了二十斤的白糖,共花了三百文钱。
连蔓儿就笑了,这个年代做买卖的人,并没有主顾是上帝如许的标语,但是能够保存下来的买卖人对待客人的态度,另有办事认识,更让人如沐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