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宁右手微抬,却已将她扶了起来:“从今今后,暗里里你我二人便没有主仆之分了。你便叫我长宁,我便叫你玉儿,可好?”

好久以来,柳长宁都秉承着低调行事的原则,每一次在世人面前呈现,都恨不得素面朝天、不被人看到才好。这一次却破天荒地一变态态,不但拿出了压箱底的服饰,妆容也是极尽都丽豪华。

郑玉儿心中一惊,一双冷冷的净水眼便朝柳长宁看去。又见她眼神闪动、语气当真地说道:“今后有甚么难处也必然要让我晓得。”

郑玉儿眼神中防备的神情去了一半,似有话要说,但终究还是咽了下去。她膝盖一弯,眼看着就要拜倒下来

柳长宁一愣,便朝刘得远看去。只见他神采澹泊、脸带笑意,要不是从小做了李正煜的亲信寺人,也该是一个文武俱佳的翩翩佳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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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七个月”。

柳长宁见她一双眼里尽是体贴和惊骇,倒是有些不测。她心念微动,脸上倒是一派沉寂:“哦?你去开了箱子,把皇上赐的那件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和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给我拿来吧,我倒要瞧瞧这位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见我所为何事!”

这几日来闭门不出,那聪敏的侍女也就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她。柳长宁从她断断续续的回话里晓得,她姓郑,名唤玉儿。本来也是出身书香家世。但因为是庶女出身,在家里一向都是半仆半主、身份难堪。厥后父亲一病不起,家中没了支出来源,又要延医问药,因而只好变卖产业度日。父亲身后,家中的主母便以家道中落、难觉得继为由把她卖入了王府,今后今后她就再没见过本身的家人。

刘得远眼中噙泪,倒是一脸的刚毅:“主子明白”。

但是求医问药一事因为囊中羞怯还是担搁下了。柳长宁没推测,本身的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这个倔强的女孩子还是没把这件事说出来,又见她眼中防备之情不退,内心只是一酸。

刘得远见柳长宁神采微变,只是说:“柳姑姑,王爷尚能够韬光养晦、止步于室,您为何不能将心底的情感一并收了归去?”

就在这时,却见郑玉儿缓慢地奔了返来,一张俏脸上浮起两朵红云:“柳……长宁,贵妃娘娘派人来请你入宫。”

柳长宁微微一笑,苗条的手指在洁白如玉的汝窑茶盏上缓缓摸索:“那么你先下去吧。”

柳长宁微微叹了口气:“看来也是不幸人,从今今后你就跟着我吧。固然我也只是服侍王爷的,不过好歹得了一个三品女官正的名号,旁人也不能等闲欺负了你。”

,代行皇后之职,就她朱家嫡女的傲气,也不是好相与的。柳姑姑与朱家本有血海深仇,只怕……只怕一个不好就正中贵妃娘娘下怀了。”

李正煜声音清冷:“体贴则乱。这事理长宁现时不懂,莫非你也不懂么?”他见刘得远的脸上闪现出惭愧的神情,便又道:“她既然特地打扮了一番去见贵妃,明显是有备而去、胸有成竹,你又何必在这里杞人忧天?”

刘得远却仍自担忧:“且不说贵妃娘娘宠冠

这动静传到李正煜的耳朵里,他一双桃花眼笑得斜上双鬓,口气里也难掩笑意:“很好很好,她终究开窍了,不晓得她要在韶华殿里掀如何的风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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