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采晏用劲过猛,不知不觉招与招之间略有混乱,墨华看准这一丝马脚,手化作蛇头猛击上林采晏胸口,再变出一掌拍在他腹间。
不一会儿,林常鸿从西堂出来了,他阴沉着神采一起疾步,带着林采晏分开了卫府,而卫千总在西堂里好久未现身。
林采晏已疼得眼冒金星,坐在地上连连喘气,他想杀人灭口,成果连短剑都提不起来。
白日里,卫珍儿与林采晏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她正要去找卫千总,来到西院就赶上了这位翩翩公子。
他声音沙哑降落,但卫珍儿感觉耳熟,她再次持灯细照,黑衣人已把面罩摘去了,暗淡中,他惨白的脸如同纸糊面具,嘴角正不竭淌出鲜红。
还好,墨华内功深厚,这戋戋一掌伤不了他几分,但是短短一年余,安然工夫进步如此神速,实在让他刮目相看。
林采晏一起咳血,跌跌撞撞,先前他与墨华打斗又引来卫家保护,顷刻间,他就成了过街老鼠,被团团火把逼得无处遁形。
卫家的人多少会点工夫,以是卫珍儿房里也存有几瓶灵丹灵药以备不时之需。林采晏吃过她给的两粒散瘀丸后,气味垂垂顺畅,随后,他极其勉强地扯起一笑,道:“多谢女人了。”
哪知墨华紧追不放,手中烟杆儿就如峨眉刺,招招击其关键,力道竟比先前在房内大了不止三倍。
林采晏见她勤殷,不免感觉好笑,想当初这云海洲第一美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眼下竟甘心为他端茶送水。他打量起卫珍儿,明显卫珍儿没认出他是安然,只觉得他是贤王的三公子。
“阿绛,我返来了……”
情急之下,林采晏慌不择路逃到一处院中,见窗户半掩,他就爬了出来,怎料下脚不稳,不谨慎踢翻园凳,闹出颇大的动静。
小巧山顶有棵歪脖子树,一到六月满树红花,风吹落花缤纷,如同红雨。可眼下,这棵歪脖子凤凰树不见了,连根也找不着,他苍茫四顾,低身握起一把泥土在手中搓揉。
卫珍儿一听,如同被蝎尾蛰中,忙不迭地收回击,她拧眉暴露难堪之色,看看他再探探窗外,不由自主抿起唇。
林采晏找不到其马脚不由愤怒,他不堪被此人压抑,顿时使出短剑与他相搏。
不好!林采晏暗叫不妙,赶紧旋身后退。说时迟,当时快,他刚移过半步,一道银光便袭向他面门,迅如闪电,快如风。
林采晏收回一声对劲嘲笑,出招更加迅猛暴虐。他恨死这个男人了,若没有他,他早就与阿绛成双成对,说不定另有个小娃儿;是他!抢走了他生射中独一的一丝欢愉。
“祖宗,这回你对劲了吧?”墨华在她耳边轻问,刚才他的脸上也略带骇怪,仿佛被堂中之言震到了。
卫珍儿一眼就相中林采晏,可相互身份太差异,她又怎敢痴心妄图?怎料这位贤王三公子好巧不巧地落到她房里。
他眉头微蹙,苦苦地咀嚼相思之痛,但是撩过她长发以后,他竟然在她背上瞥见一块红胎记。
啊?!卫绛听完他俩对话,差点叫出声,还好墨华眼明手快捂上她的嘴,这才没有露馅,但是这纤细非常仿佛轰动了堂中人,墨华发觉不妙,赶紧揽住她身子飞身跃下,然后躲至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