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缓了几口气,上官婉儿方将眸子展开,有气有力地唤了她一声。声音不大,却听得李令月欣喜雀跃,搂着她便吻了下去,吻过后却又忍不住诘问,“你何为寻死?!”

一旬过后,圣神天子身材更加孱羸,她将政事推给太子,自行退到迎仙宫涵养。虽是临时命太子建国,但朝中仅剩的太子、梁王两派倒是纷繁动了心机。

李令月点头,满座朝臣皆陈腐,晓得她和婉儿的干系,怕是再没人会拥戴她了吧?苦心运营的权势与心中所爱的上官婉儿,这二者舍了谁,于她来讲都不啻为割心挖肉,均是一步输步步输的死棋。她不过是恋上位小娘子罢了,为何上天要这么折磨她?她重生的意义又是甚么呢?李令月苍茫失措。

李令月抚着她的脸笑道:“是啊,我是更喜好玉轮。可天上的玉轮只要一个,我若化成了它,那些星星都围着我,你还不吃味?”轻点着婉儿鼻尖,李令月渐渐起家,号令道:“诚恳躺着,统统等我返来。”

李令月瞬时复苏,将眼底的不虞隐去,涩然笑了笑,“您要逼死女儿么?”

“放心,我晓得眼下机会未到。”李令月反握住她的手,悄悄摇了摇,“我想长安了,明日我便向娘乞假,我们回芙蓉园歇上几日可好?”

“陛下万年。”李令月向着长生殿上的母亲见礼,恭敬却又生冷。圣神天子心头一凉,挥退满殿宫婢,她凝睇着女儿问:“你来了,见过婉儿了?”

“婉儿!”

“阿月。”上官婉儿为之动容,本来较之皇位,她更在乎的是我么?笑容便如许无声地绽了出来,上官婉儿凝睇着面前的女子,只觉曾忍耐的统统都有了意义。为减缓氛围,她道:“我还觉得你会化作玉轮。”

侍女颤巍巍拿来朱色龙袍,圣神天子任其奉侍,听得外间突来的一声,“除二张,清君侧!”她倏然阖眸叹了口气,威仪的面上掠过一丝怜悯。

李令月勾起唇角笑了笑,阻了她下榻的行动,依着她躺了上去,“婉儿,我原不想走这一步的。”

上官婉儿见她吃味的模样,倍觉可儿,悄悄点了点头。李令月回身便走,临到案前,却瞧见那卷手札,她信手拈起,浏览过后却不由拧了眉头,回过甚用那双红肿的眸子瞪着上官婉儿,沉着面孔将一纸手札撕成碎片,“来人!看好上官赞德,她若再做蠢事,我唯你是问!”

斯须过后,外间的声响垂垂停歇,门吱呀一声开了,圣神天子透过铜镜,看到信步走来的熟谙身影,冷冷一哂,“你来了。”

上官婉儿躲闪着李令月的目光不语,李令月看得无法,用两指将她的脸扳了过来,“晓得错了么?”

以张柬之为首的李唐派将此当作兴复李唐的良机,他们不感激圣神天子令太子监国,反而非常担忧她的举棋不定,怕本日还是李旦做太子,明日李旦犯了个错,便如同李显普通被推下皇座。圣神天子即位时为解除异己,诛杀了无数李氏宗亲,这些李唐派天然对此存有颇词,他们痛恨不已,暗害着要行步险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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